常时儿。般都是你老婆,做什抬个灭个?只嗔俺们不替他戴孝,他又不是婆婆,胡乱戴过断七罢,只顾戴几时?”杨姑娘道:“姐姐每见半不见半儿罢。”大妗子道:“好快!断七过,这向又早百日来。”杨姑娘问:“几时是百日?”月娘道:“早哩,腊月二十六日。”王姑子道:“少不念个经儿。”月娘道:“挨年近节,念什经!他爹只好过年念罢。”说着,只见小玉拿上道茶来,每人盏。
须臾吃毕。月娘洗手,向炉中炷香,听薛姑子讲说佛法。薛姑子就先宣念偈言,讲段五戒禅师破戒戏红莲女子,转世为东坡佛印佛法。讲说良久方罢。只见玉楼房中兰香,拿两方盒细巧素菜果碟、茶食点心来,收香炉,摆在桌上。又是壶茶,与众人陪三个师父吃。然后又拿荤下饭来,打开坛麻姑酒,众人围炉吃酒。月娘便与大妗子掷色抢红。金莲便与李娇儿猜枚,玉箫在旁边斟酒,便替金莲打桌底下转子儿。须臾把李娇儿赢数杯。玉楼道:“等和你猜,你只顾赢他罢。”却要金莲拿出手来,不许褪在袖子里,又不许玉箫近前。连反赢金莲几大钟。
金莲坐不住,去。到前边叫半日,角门才开,只见秋菊揉眼。妇人骂道:“贼奴才,你睡来?”秋菊道:“没睡。”妇人道:“见睡起来,你哄。你到自在,就不说往后来接接儿去。”因问:“你爹睡?”秋菊道:“爹睡这日。”妇人走到炕房里,搂起裙子来就在炕上烤火。妇人要茶吃,秋菊连忙倾盏茶来。妇人道:“贼奴才,好干净手儿,不吃这陈茶,熬怪泛汤气。你叫春梅来,叫他另拿小铫儿顿些好甜水茶儿,多着些茶叶,顿苦艳艳吃。”秋菊道:“他在那边床房里睡哩,等叫他来。”妇人道:“你休叫他,且教他睡罢。”这秋菊不依,走在那边屋里,见春梅[扌歪]在西门庆脚头睡得正好。被他摇推醒,道:“娘来,要吃茶,你还不起来哩。”这春梅哕他口,骂道:“见鬼奴才,娘来罢,平白唬人剌剌!”面起来,慢条厮礼、撒腰拉裤走来见妇人,只顾倚着炕儿揉眼。妇人反骂秋菊:“恁奴才,你睡甜甜儿,把你叫醒。”因叫他:“你头上汗巾子跳上去,还不往下扯扯哩。”又问:“你耳朵上坠子怎只戴着只?”这春梅摸摸,果然只有只。便点灯往那边床上寻去,寻不见。良久,不想落在那脚踏板上,拾起来。妇人问:“在那里来?”春梅道:“都是他失惊打怪叫起来,吃帐钩子抓下来,才在踏板上拾起来。”妇人道:“那等说着,他还只当叫起你来。”春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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