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推赖那个?”喝令左右拿下去,打二十大板。提冯金宝上来,拶拶,敲百敲。令公人带下收监。次日,委典史臧不息带领吏书、保甲、邻人等,前至敬济家,抬出尸首,当场检验。身上俱有青伤,脖项间亦有绳痕,生前委因敬济踢打伤重,受忍不过,自缢身死。取供具结,回报县中。知县大怒,又打敬济十板。金宝褪衣,也是十板。问陈敬济夫殴妻至死者绞罪,冯金宝递决百,发回本司院当差。
这陈敬济慌,监中写出贴子,对陈定说,把布铺中本钱,连大姐头面,共凑百两银子,暗暗送与知县。知县夜把招卷改,止问个逼令身死,系杂犯,准徒五年,运灰赎罪。吴月娘再三跪门哀告。知县把月娘叫上去,说道:“娘子,你女儿项上已有绳痕,如何问他殴杀条律?人情莫非忒偏向?你怕他后边缠扰你,这里替你取他杜绝文书,令他再不许上你门就是。”面把陈敬济提到跟前,分付道:“今日饶你死,务要改过自新,不许再去吴氏家缠扰。再犯到案下,决然不饶。即便把西门氏买棺装殓,发送葬埋来回话,这里好申文书往上司去。”这敬济得个饶,交纳赎罪银子,归到家中,抬尸入棺,停放七,念经送葬,埋城外。前后坐半个月监,使许多银两,唱冯金宝也去,家中所有都干净,房儿也典,刚刮剌出个命儿来,再也不敢声言丈母。正是:祸福无门人自招,须知乐极有悲来。有诗为证:风波平地起萧墙,义重恩深不可忘。
水溢蓝桥应有会,三星权且作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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