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布洛涅树林:在巴黎近郊,是当时上流社会人物游乐胜地。
所有这些亲眼目睹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很惋惜这位姑娘早逝,就像人们
拍卖定于十六日举行。
在参观和拍卖之间有天空隙时间,这是留给地毯商拆卸帷幔、壁毯等墙上饰物用。
那时候,正好从外地旅游归来。当个人回到消息灵通首都时,别人总是要告诉他些重要新闻。但是没有人把玛格丽特去世当作什大事情来对讲,这也是很自然。玛格丽特长得很漂亮,但是,这些女人生前考究生活越是闹得满城风雨,她们死后也就越是无声无息。她们就像某些星辰,陨落时和初升时样黯淡无光。如果她们年纪轻轻就死,那她们所有情人都会同时得到消息;因为在巴黎,位名妓所有情人彼此几乎都是密友。大家会相互回忆几件有关她过去逸事,然后各人将依然故,丝毫不受这事影响,甚至谁也不会因此而掉滴眼泪。
如今,人们到二十五岁这年纪,眼泪就变得非常珍贵,决不能轻易乱流,充其量只对为他们花费过金钱双亲才哭上几声,作为对过去为他们破费报答。
而呢,虽然玛格丽特任何件用品上都没有姓名开头字母,可是刚才承认过那种出于本能宽容和那种天生怜悯,使对她死久久不能忘怀,虽说她也许并不值得如此想念。
记得过去经常在香榭丽舍大街遇到玛格丽特,她坐着辆由两匹栗色骏马驾着蓝色四轮轿式小马车,每天准来到那儿。她身上有种不同于她那类人气质,而她那风致韵绝姿色,又更衬托出这种气质与众不同。
这些不幸人儿出门时候,身边总是有个什人陪着。
因为没有个男人愿意把他们和这种女人暧昧关系公开化,而她们又不堪寂寞,因此总是随身带着女伴。这些陪客有些是因为境况不如她们,自己没有车子;有些是怎打扮也好看不老妇人。如果有人要想知道她们陪同那位马车女主人任何私情秘事,那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向她们去请教。
玛格丽特却不落窠臼,她总是独个儿坐车到香榭丽舍大街去,尽量不招人注意。她冬天裹着条开司米大披肩,夏天穿着十分淡雅长裙。在这条她喜欢散步大道上尽管有很多熟人,她偶尔也对他们微微笑,但这是种只有公爵夫人才有微笑,而且也唯有他们自己才能觉察。
她也不像她所有那些同行样,习惯在圆形广场和香榭丽舍大街街口之间散步,她两匹马飞快地把她拉到郊外布洛涅树林①,她在那里下车,漫步个小时,然后重新登上马车,疾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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