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要让他换换脑子。在假期里。你为什没给他报名参加儿童下乡?[413]”
“已经想过好几次。”爸爸说,他之前还从没听过这个把儿童吓傻乡下词。
十点在圣母教堂举行星期日弥撒会,昔日是瓦勒市民群集,女士们展示她们最新样式帽子、裙子和鞋子供人羡慕场所,而现在却失去魅力。因为为弥撒演奏管风琴,常常无所顾忌地在庄重音调里糅入点轻快圆舞曲旋律马尔尼克斯·德·派德被替换成个音乐教师,他会严格演出巴赫音乐,美倒也是美,比如场赞美诗序曲或前奏曲,但大家还是怀念意外惊喜。
在哈尔贝克修道院遇难那个夜里,阿玛迪奥斯几年来第次尿床,后来那几天他都不想吃饭,不想喝水。然后就跑掉;直到个星期以后才有人找到他,在离他父母家好几公里远地方。他躺在地上,脸埋进个满是泥泞水坑里,堆田鼠从他肚子下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直都盼着列昂姑父回来诺拉姑妈怒不可遏。她老公在德国肯定勾搭上个情人,因为他回家以后都没正眼瞧过自己老婆和患甲状腺病女儿。他逗会儿小兔子瓦伦丁,然后就去他纸牌俱乐部。
任何声响作为预兆,堆纸垛突然就被推开。冯·巴梅尔以让人害怕机警跳过来,手上拿着淑女款手枪,目光似鳕鱼样僵直灰暗,大叉着腿站到路易斯上方。他抬起脚来,好像要踩碎路易斯。
“你在这里做什?”爸爸叫道。
“他为英国情报局偷偷侦察们,”冯·巴梅尔冷笑着说,“要不就是为法国安全委员会。”
“睡着。”
“他总是睡在工坊里吗?”
诺拉姑妈带来香烟纸盒样大块蛋糕,是她特意为列昂姑父烤。蛋糕硬得都像块石头,但爸爸觉得有营养。
“这也是因为你都不收拾自己,诺拉。至少没有收拾成个男人想看样子。”莫娜姑妈说。于是,在芭蕾舞学校里也学化妆希采丽便指导妈妈和莫娜姑妈给诺拉姑妈打扮整个下午。她眉毛去毛。脸涂上面霜。头发上颜色,烫,卷,做出鬈发。指甲打过油。手肘用浮石打光
“从来没有过。”
“根本没有听到你们说话。”路易斯说。冯·巴梅尔退到边。路易斯挣扎着爬起来。
“不知道,该拿这个小子怎办。他根本不用心上学。他也不做运动。他整天就只会瞎转悠,读些书。”
“如果这是儿子,可不会犹豫这久。”
“学校校长说,他们好几年都没遇到过这样学生。头年还是班上数数二优等生,下年就成最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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