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下来。但对于法庭来说没有区别。每个人都应该按自己方式享有福乐,这是写在法律里。但做得太过,就是做得太过。”
“那个孩子是他吗,是康拉德吗?”
“这有谁能知道呢,小伙儿?——他在仓库里为许多农妇祈过福,不仅仅是用胡格诺圣水哦。你姨妈有天嘴唇上因为感冒起泡,个又个。如果你问话,会说她是在他那儿染上。她往上涂药膏,泡就消失。这算。但还是背着她去找梅尔腾斯神父,告诉他——虽然说他是溜到法国
”梅尔克说,“幸好现在那个大骗子去法国或别什地方。在部里没有人敢透露他地址。维奥蕾特现在在那儿办公室里大闹场。”
“为她胡格诺教徒?”
“就直接说出来吧:新教徒。”
“胡格诺就是新教徒,梅尔克。”
“那他们为什叫自己胡格诺?部里人不知道他在哪儿,但为维奥蕾特·伯塞茨礼物,袖扣啦,丝绸衬衫啦,温克勒·普林斯百科年鉴预订票啦,他们就有地址给。但还是要承认,他是做好事,那个康拉德,就像圣方济各。他从来不嫌累,成天到晚坐着吉普车漫山遍野地转,到所有那些政治家和军事法庭检察官那里请求赦免别人。他给有些‘黑卫队’人说好话,救他们,这是没有二话可说。”
她把手上针线活计放到边,透过窗玻璃往车库看,她最疼爱儿子欧梅尔在里面坐着或躺着或走来走去。她又抓起穿衣针。
“胡格诺。”她鄙夷地说,“幸好他溜掉。要不然他也得进牢房,她就会每天去看望他,给他带香蕉、核桃和新洗好内衣内裤。”
“溜掉,梅尔克?”
“唉,小伙儿,们还是别说这个话题。人生啊就是这样。”可是她当然又会绕回到这个话题上来,这位流言先知。在长久、恶意犹豫之后,她讲道,康拉德在战争期间,在他躲在木匠于勒家里时候,也都直在布道。他是偷偷干,大部分时候都是深夜里在某个仓库里。整个战争期间他都为农夫和农妇们祈福,教会他们吃荞麦。但之后他这些异端学说就成他自己陷阱。波兰士兵开着吉普车在条乡间大道上发现菲森阿肯女儿,流着血,还带着个脐带都还紧紧挂在她身上孩子。她拒绝上吉普车跟他们起走,但她身体太虚弱,没法反抗。因为这是那些胡格诺派魔鬼规则中条。如果有人生病,不可以去看医生。如果他们感觉到马上有孩子要出生,他们就必须走到空地上去,直到走不动就躺倒在地,肚子朝向太阳或星星。”
“菲森阿肯女儿孩子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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