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收集着那些小巧玲珑衣裤,以防它们再受损害。然后,她开始在她认为珠子可能散落地方拨草寻找。她泪眼模糊,这是她心中从未体验过病苦。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从来没有过任何值得悲伤事呢。
弗兰克"咝"地声将蹄铁扔进冷水里,然后立起腰。这些天来腰已经不疼,这也许是因为他对打铁已经习惯吧。以前,他父亲总是说,六个月以后就不会疼。可是弗兰克很清楚,他与锻炉和铁砧打交道已经有很长时日子。他怀着憎恶与怨恨心情掐指度日。他把锤子扔到工具箱里,用颤抖手将又长又直黑头发从前额掠开,把破旧皮围裙从脖子上拽下来、他衬衫放在角落里堆稻草上。他步履沉重地向那角落走去,在那里站会儿,凝视着那铺子龟裂墙壁,就好像它不存在似;他黑色眼睛睁得大大,显出呆滞神色。
他个头很矮,还不到5英尺3英寸,依然瘦得像个少年,不过,那裸露肩头和双臂却由于操锤劳作而显得肌肉发达:那又白又光滑皮肤上有层汗水在闪闪发亮。他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颇有异国风味,双唇丰厚,鼻梁宽阔,不同于家里人模样,不过他母亲那方面有毛利人血统,这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他已经快16岁,而鲍勃刚够11岁,杰克10岁,休吉9岁,斯图尔特5岁,小梅吉3岁。这时,他想起来,今天是12月8日,梅吉该4岁。他穿上衬衫,走出铁匠铺。
他家房子坐落在比铁匠铺和厩棚高出百来英尺小山顶上。像所有新西兰房子样,那房子是木头,零零散散地占很大片地面。那是座只有层楼房子,从理论上说,如果来次地震话。还有部分可能会保持不垮。房子四周长满金雀花丛,眼下,正怒放着片艳丽黄花,草地葱绿而繁茂葳蕤,像所有新西兰草地样。即使是在仲冬季节,背阴处白霜有时终日不化,草地也不会变成棕褐色,至于那漫长温暖夏日则只能使它更加郁郁葱葱。那缓缓飘落细雨不会伤害所有滋生着植物所散发出来柔和芳香。这里没有雪,阳光充足,恰到好处,使万物滋开而从不蔫萎。新西兰惊雷与其说是自天而降,倒不如说是拔地而起。这里总是潜藏着股令人窒息、等待气息,那不可捉摸战栗和锤击,事实上像是从脚板底下传来。因为在大地下面,潜藏着股令人生畏力量,这力量在30年前曾使整整座高耸入云大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那无害山峰边缘裂缝里蒸汽咆哮着奔涌而出,火山浓烟直抵云天,山间河川淌着热气腾腾水流。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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