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助理声音透着些许为难,“那个……您确定跟顾先生约时间是十点半吗?”
傅沉坐起身来:“确定,怎?”
“已经在这按十分钟门铃,没人开门,”助理说,“顾先生是不是还没起啊?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
他看着它长大、成年、步入壮年,又老去,从两个月大接回家里,到十五岁寿终正寝。偶尔,他也会带着它去顾舟墓前看看,边牧很通人性,它好像明白墓里埋是什人,从来不叫不闹,甚至会流露出悲伤眼神。
他还记得狗去世那天,早起来行为就很异常,不停在他脚边围着他转,发出呜呜咽咽叫声。
傅重很少叫,唯独那天叫个不停,他以为狗生病,准备带它去医院看看,谁料狗却拒绝出门,只趴在院子里草地上喘气。
当时傅沉就有所预感,果不其然,两个小时之后,边牧突然冲着天空像狼样嚎叫,随后闭上眼,再不动。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狗不停冲他叫,蹭他腿,是想向他表达“不能继续陪你,要走,今后你个人要好好”。
进来也不叫,就这蹲在旁边看他,用眼神告诉他“你不该喝酒”。
这样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也太像个人,偏偏他又清楚地知道它只是条狗,不能以人类标准要求它,不忍心把它赶出去。
傅沉低头看它,觉得宠物太聪明可能也不是件好事。
终于他败下阵来,把杯子里酒喝完,剩下放回冰吧:“好吧,睡觉。”
两杯酒还不足以让他感到任何醉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着,但在狗监督下,还是只能躺回床上,尝试酝酿睡意。
前世他送走顾舟,又送走狗,他已经不记得最后那段时光他是怎度过,如果让他说出自己死因,可能是滥用精神类药物引发呼吸衰竭。
傅沉慢慢地呼出口气,侧过身来,抱住身边狗。
第二天傅沉没去公司。
上午十点四十,他被助理电话吵醒。
睁眼同时,傅沉偏头看眼,狗不在,估计是嫌他起得晚,下楼自己遛自己去,他拿起手机,接电话:“喂?”
傅重在他床边来回走几步,忽然窜上床,整条狗扑在他身上。
傅沉被它压得直皱眉,低声道:“你知道自己分量吗?”
边牧冲他眨眨眼,就地滚,从他身上滚下去,趴在他旁边。
傅沉摸摸它柔软毛,感受着狗身上温度,心底挥之不去寒意渐渐被这温度驱散,心绪重新平和下来。
这条狗是他从小奶狗时期开始养大,今年两岁,在重生前,它直陪伴他无数个日日夜夜,失去顾舟之后,狗成他唯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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