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确诊就是晚期,他直接放弃治疗,只从医院开镇痛安神之类药物,这些药吃到最后也不再管用,但疼痛让他清醒,疾病让他看清个人本质,他背着任轩,偷偷立好遗嘱,将部分财产给母亲,剩下则签署捐赠协议。
唯可惜是,没能在房产证上删掉人渣名字。
他还记得任轩在得知这件事以后反应,怒不可遏、难以置信……他似乎无法理解,他向来柔弱可欺爱人居然学会反抗,学会报复。
在那天,顾舟遭受结婚以来最严重次家,bao,任轩扑上来掐他脖子,差点把他掐死,他不怕死,但
“……傅总,”顾舟在他身上借力,勉强开口,“吃退烧药,已经开始退烧,不去医院。”
“不行……”
“信,”顾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努力抬头看他,“身体,自己清楚。”
傅沉紧紧地抿住唇。
他看着面前人,看到他脸颊潮红,额头有细密汗珠,苍白嘴唇微微张开,吐出字句因生病而显得嘶哑。
相比之下,现在情况还好,至少他不疼。
顾舟艰难地撑起身体,给自己倒杯水,他能感觉到额头有点潮湿,应该是退烧药开始起作用。
他把那杯水全喝下去,疲惫不堪地向后仰倒,身体不适让他意识恍惚,很想睡觉。
就在他即将睡着时候,门铃突然响。
顾舟抬起眼皮,听到门口有人说话:“顾舟,是,你还好吗?能开门吗?”
那双黑眸有点失焦,更显得整个人脆弱不堪,搭住他肩膀手腕瘦极,皮肤很烫,脉搏很快,却没什力度。
傅沉看着他,原本强硬态度不由自主地开始软化,他摸下对方额头,摸到手汗:“如果过个小时还没退下来,必须带你去医院。”
“好。”
“去沙发上,”傅沉扶着他往客厅里走,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看到旁边放着条毯子,顺手拿起来给他裹上,“别着凉。”
顾舟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被人照顾是什时候事,到最后,任轩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次家,回来也不跟他说句话,躲得远远,好像生怕从他这里沾上什病毒样。
傅沉声音。
顾舟强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用最后点力气拧开门把。
门打开,外面人立刻冲上来,把扶住他即将歪倒身形,傅沉眼中透出惊愕之色:“顾舟!”
他紧紧扣住对方胳膊,只感觉这人身上烫得吓人,明明前天分别时他还好好,不过天时间,这尊瓷器已经把自己搞得半碎不碎,快要病死在家里。
“你怎烧成这样?!”他不自觉地提高音量,“快换衣服,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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