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开车回到家中。
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要给程然发消息。
结果发现程然比他还迫不及待,已经给他发好几条
“傅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小心询问道,“您脸色不太好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傅沉翻下掌心,搭住腕上手表,心绪已平静些,“走吧。”
冰冷金属贴着他指尖,他轻轻摩挲着表面上划痕,划痕很深,而表身金属非常坚硬,能在上面留下这样刮痕,可见当时所受冲击有多大。
他并不意外顾舟不记得他,在重生之前,他就接触过当年给顾舟治疗医生,医生说因为头部受创,患者昏迷近两个月终于苏醒之后,对那天发生事并没有太多印象,事后经引导想起来些,也仅限于知道事情经过,完全不记得自己救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陌生人,或许从开始,顾舟就没有看清他长相,再加上受伤,更加不可能回忆得起来。
“等下,”傅沉又想起什,从兜里掏出手机,“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你不说都忘,”顾舟也拿出手机,“你扫吧。”
两人加好微信,顾舟冲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瞬间,傅沉心头没由来紧,无端产生“他离开就不会再回来”错觉,这种即将失去什感觉让他恐慌,下意识向前步,张嘴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又咬牙硬忍住。
他僵在原地,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过,十几年朝思暮想烧灼着他,思慕如狂,让他几乎难以自制。
重生之后,这件事并没有发生改变,顾舟依然不记得他。
傅沉有些痛恨自己没有重生到最合适时候,还是让他接触那个人渣,不过这次情况又有些不同,他居然在顾舟和任轩结婚前晚,得到他们分手消息。
他描述不出自己当时心情,劫后余生,喜极而泣……虽然不明白顾舟为什这做,但他知道,自己机会来。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
他沉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他可能已经吓到顾舟,以后更得小心翼翼才行,那尊瓷器过于精美易碎,他唯恐自己用力,就将他碰坏。
“傅总,”司机把车开到他身边,为他拉开车门,“上车吧。”
顾舟身影早已消失,傅沉回过神,用力闭闭眼,这才转身上车。
他靠在座椅里,低头看向自己手,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人体温,鲜活脉搏仿佛还在他手中跳动。在无数次噩梦当中,他触摸到都是冰冷且无生机躯体,时至今日,他才好像终于从那个雨夜中醒来,摆脱困扰他长达十四年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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