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普里安买来蚊帐,罩住行军床,这样好歹能休息会儿,不至于第二天睁不开眼。然而,蚊虫全都聚集在蚊帐外层,足有堵墙那厚,而蚊帐里他们透过微小网眼,散发着温热鲜血气息,吊着它们胃口。起初,他们觉得单是听
像们在分享什秘密,后来实在受不,想大声尖叫。把他关在门外,自己站在门后。他定是趴在门上,因为听到他小声说话声音,就像在耳边样,他说‘要吹啊吹,把你房子吹倒’。”
克拉丽丝很擅长表现痛苦不堪表情。她脸上线条忽然松弛下来,好像下子老十岁。她紧张不安地咬着嘴唇,把口红都咬掉,粘在牙齿上。她抬起只戴着手套手,握着包好猪排,眯起眼睛看看,然后“啪”声把猪排按在脑门儿上。
“不管说什,做什,都他妈没什用!”她激动地说,“他总是能扭转局面,听到他想听话。”
“他把你当成什,又肥又嫩小猪吗?”
“哈!”她伸出胳膊,把猪排举远些,看着它。
“老是抱怨霍克,猜你定听烦。可自己也受够。如果能搬走话,早就走,就是厌烦到这种地步。但在这里还有沉甸甸责任,不仅如此,干这些事还很在行。希奇说,解剖知识已经赶上他,而且最近正试验种新泵……嗨,就不跟你说细节。这个工作给带来尊严和成就感,不能只是因为他就给毁。”
“跟你说,这样,”戴尔芬说,“咱们俩联手,把这个大块头打晕,然后把他干掉。”
“噢,”克拉丽丝脸向往地说,“那可就太好!”
被热浪侵袭北达科他片萎靡。戴尔芬走上新岗位后第二周,这个夏天就从燥热变成炎热,再到酷热难耐。对于她来说,这意味着挥之不去恶臭会充斥整个夏天。屠宰间自然开始散发血腥味。废料堆开始发霉,随处可以闻到肉类腐烂臭味。当然,就算下班回到家,她也躲不过去。天气已经暑气逼人时,他们才刚把地窖填平,把地板擦干净,买来新床垫、干净毯子和床单,把墙壁喷上醋,然后用力擦洗,房子才能重新住人。但出于种种原因,她和西普里安还是决定住在帐篷里,在火炉般闷热夜晚尽量多睡会儿。
夜里三点左右,丝微风拂过日渐干涸河水,西普里安调整帐篷门帘,好通通风。但微风也吹来淤泥腐臭味儿和嗡嗡作响成群蚊虫。它们带着对鲜血热望,丧心病狂地冲撞着帐篷帆布。哼哼唧唧哀鸣高低起伏整夜,有时甚至像空袭警报样响亮,有时又连续低鸣,但刻都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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