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找。”
戴尔芬带着马库斯走进屋子,想去轻抚他头发。这种生疏温情让他退缩,猛地躲开。当然,对于他来说,这个动作也意味着母亲状况已经十分严重。戴尔芬手很快缩回来,尽可能轻松平静地和他说话。马库斯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没有看她,咕哝几句她没听清话就走开。
戴尔芬写好给菲德利斯字条:
已把伊娃送去城南梅约诊所,希奇说那里有急诊。她今天早上晕倒,是得癌症。等店里事安排好,你可以找希奇问问情况,打听过去路。如果能找到西普里安·拉扎尔话,可以去找他,他可能在爸爸屋外帐篷里。拉扎尔人很好,可以帮上忙。
在开车驶向梅约诊所路上,戴尔芬第次听到屠夫歌声,但只是在自己脑子里。她就像听留声机上唱片那样,反复播放着安慰自己,同时把脚沉稳地放在油门上,冷静地看着时速表,把车速控制在100迈上下。眼前世界变得模糊不清——田地像车轮轮辐样向后转去,房屋、奶牛、马和谷仓从眼前闪而过。进城后,就是漫长走走停停。路上,她都直在脑子里循环播放那首歌,那是前天上午,菲德利斯在屠宰间唱歌,歌声在污渍斑斑混凝土墙壁间回响。当时她正被暑热折磨得奄奄息,顾不上赞叹他令人振奋男高音,所以他演唱几乎没给她留下什印象,现在她却听得真切而清晰。“思想是自由。”他唱道,每个音符在墙壁间旋转,变得更为高昂,就像在座雄伟教堂美丽穹顶下回荡。谁能想到个屠宰间也能拥有大教堂里那样神圣庄严音响效果呢?菲德利斯正在练习男声合唱中他要唱部分,是他之前在德国学会,那时他还是屠夫大师合唱团员。
这首歌在戴尔芬脑子里盘旋。她用自己掌握那点下层社会用德语,弄清楚歌词:“思想是自由,有谁可以捕捉到它,它飞般掠过,如同黑夜影子。”思想是自由……如同黑夜影子……田地里枯萎庄稼排排向后闪过,排气孔把炎热空气吹得更热,风从摇下车窗呼呼地灌进来。后来,雨点终于落下来,戴尔芬依旧没有关车窗。她们飞速前进着,雨点像BB弹样落在她侧脸颊,打得她生疼。前方密集雨点让她保持着警惕,她知道,身后伊娃会不时发出声响。也许吗啡不仅缓和她疼痛,还让她松下自控制那根弦儿,在裹着雨点噼里啪啦砸来狂风中,戴尔芬听到声冰冷而凄厉呻吟,大概就是伊娃喊出来。那是种像刹车时轮胎发出摩擦声样刺耳尖叫,是种她与痛苦搏斗、将其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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