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等到新年过后才咽气。“除你之外，”她冲过道那头
治安官喊道，“你就是等不及。”她想，等从银行出来，她要更有条理地安排
下，再带些行李，规划下路线。她颇为满意地意识到，如果她行动迅速，切顺利，不出什
乱子，她就能像往年那样，照例参加平安夜弥撒，然后抓紧利用之后几个小时睡上会儿，早便踏上远行火车。
西普里安心里很清楚，他和戴尔芬不会走到最后，只是明白这点也无济于事。圣诞节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也在意料之中，反正他们二人早就达成共识，假期就是个陷阱。但更糟是，西普里安却想把这个圣诞节过成有史以来最好圣诞节。他直想弥补戴尔芬童年时没过过圣诞节缺憾，也许也是在弥补自己缺憾。直以来，他们圣诞节都不过是让父母醉得不省人事机会，没有团圆饭，没有小礼物，没有花环，没有纸星星，窗台上也没有蜡烛。陪伴孩子们只有冰冷炉灶，他们只能自己琢磨着添加柴火。没有学校可以分神，也没有会从自己午饭提篮中拿出食物和他们分享老师，只有嘴里咕咕哝哝成年人，随时会踉踉跄跄闯进屋里，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厨房地板上。
切都历历在目。西普里安出门，从个波希米亚农夫那里买来只鹅，鹅用谷物养得很肥。戴尔芬和孩子们起做
串串爆米花和纸环，还让弗朗兹带把小短斧，去树林里砍来两棵小松树。她把棵树装饰好，留给菲德利斯和孩子们，将另棵绑在汽车引擎盖上，带回家。她还准备蜡烛，放在小小锡铁烛台上，烛火后还有小小挡风牌。每个孩子都能收到她礼物，西普里安和罗伊也有。虽然西普里安尽量不去猜想戴尔芬是否也给菲德利斯准备礼物，但还是没能忍住。他就是不由自主，神使鬼差般，几天前，他甚至还翻找她梳妆台，看看有没有包装好可疑物品，但无所获，只看到她随意叠放衣服，再就是给他准备礼物，好像是条围巾。他对自己举动感到害臊。他直认为自己绝不是那种会乱翻女人东西人，这下却颠覆自己想象。他还专门为她出门，买枚奢华红宝石戒指。
圣诞节前夕，他接她下班回家，路上她心事重重，言未发。
“你没事吧？”他问。
“累。”她告诉他，所有人都拖到临关门前才来采购，买假期要吃鹅、火鸡、猪排或其他各种各样东西，还会提出五花八门要求，要进行特殊切割或索要些部位零碎，还有各种最后关头订单，而且她尝试做个德式圣诞蛋糕，但失败，给孩子们烤饼干也烤煳。他努力不往菲德利斯身上去想，那些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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