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逐的场景,也有砸锅摔碗的场景,还有不少可人心意的喧嚣与骚动。
要不是这些姑娘的脑子里缺几根筋,这一切就成了泡影。
啊,永恒的傻女人!我们聆听着她的故事,内心是何等欢愉!
那条
她们自我约束,她们观察自己睿智的嘴唇,她们缝纫自己的衣裳;
她们在职场上得到认可,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说起来,她们令人难以忍受。她们不具备可供叙事的缺陷:
她们那智慧的微笑太过洞烛机先,对我们和我们的愚蠢太过了解。
我们怀疑她们都有一颗卑鄙的心。
事实上,她们不生活在现实中,因为这类女人是一种小说:出自他人的手笔,但作者也常常是她们自己。
即使是傻女人也不如她们装得那么傻:她们伪装是为了得到爱。
男人爱她们,因为她们使傻男人感觉自己聪明;女人也爱她们,原因一样,[1]
也因为傻女人们使她们想起自己先前做过的种种傻事。
不过,压倒一切的一点是,没有她们就没有故事。
智障者、气泡头、无脑金发女郎、蠢得不愿听老妈话的顽固少女:
所有那些两耳之间填着空气垫的家伙;
所有那些祝我们“今天过得愉快”的、徒有其表的女服务员——她们边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硕大无朋的发型,边给我们找错了钱;
所有那些把喷上了香波的狮子狗塞进微波炉吹干的女人;
所有那些被男朋友告知嚼叶绿素口香糖可以避孕,并且信以为真的女人;
她们太过聪明,这对她们自然是大有好处,对我们可不太有利。
相反,那些傻乎乎的处女则让油灯熄灭:
当新郎们登场,按响门铃时,
她们已在床上酣然入梦,他们因而不得不从窗户爬进去。
有人尖叫,有人被东西绊倒,有人搞错了身份。
没有故事!没有故事!想象一下一个没有故事的世界!
如果每个女人都冰雪聪明,你就会得到这么一个世界。
聪明的处女们修剪灯芯,给油灯填满灯油,新郎们如约而至,行为得体,轻叩前门,准时享用晚餐;
没有那些麻烦,没有那些混乱——完全没有故事。
关于这些聪明的处女,这些面无血色的模范,我们能编出什么故事?
所有那些因为无法决定去小便还是去拿下烧开的水壶而紧张地咬着指甲的女人;
所有那些不知道怎么拼“小便”这个词的女人;
所有对蠢笑话(就像这个)报以好心的微笑,哪怕她听得一头雾水的女人。
我们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她们并不生活在现实世界中。但这又算是什么批评?
如果她们真有办法不生活在现实世界中,倒是好事一桩。我们自己也宁可不要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