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浅野呆呆地盯着电话机看小会儿,眼睛也不眨下,只是茫然地持续注视着,然后看着自己手慢慢地伸出去,用手指握住听筒。
“喂。”
自己那心不在焉声音听上去非常遥远。
“什啊,原来你在呀。”
听筒那头传来语速略快又洪亮声音,钻入浅野那已经空荡荡大脑里。
现在——
在支行长住宅楼自己家中,浅野打开电脑,等待邮件到来。昨天也是,前天也是,还有之前那几天也是,每天回到家里浅野草草吃完饭后就直坐在桌前,然后,等着“花”发邮件过来。
从最后封邮件算起,已经过十天左右。
按照东田说法,应该还有交涉余地。这对浅野来说,简直就像是最后根救命稻草。但事到如今,浅野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这个余地。
浅野也没有从容地认为这段日子也许是“花”放弃。浅野并没有异想天开到置之不理这件事情就会任它自生自灭地步,岂止如此,各种不安如同盛夏积雨云般冉冉升起,层层密布,结成遮天蔽日大块雪白云团,不断地夺走浅野精神上活力。
。
今天?或者是明天?——还是说告发自己材料和存折复印件已经被寄往某处?
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心不在焉,集中力几乎丧失殆尽。现在展现在浅野眼前世界,黯淡无光,前景片灰暗。
如同阴沟里流出来铅灰色脏水般,今天浅野又度过阴郁天。
开早会,接电话,有人来搭话时虽然也在应答,但大部分内容浅野都没记住。切都如此空虚,简直就像做噩梦般——当然,如果这真只是场梦该多好啊,该多幸福啊——浅野在模糊潜意识里对自己轻轻地说着。
“啊,是东田啊。”浅野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已经从中国回来吗?”
东田没有理会浅野问题,
对于被宣告执行死刑,却没有被告知何时行刑囚犯来说,比起洗干净脖子被套进绳索瞬间,还是等待送自己上路行刑官这段漫长时间更让人不堪重负。
浅野现在正是这种心境。
没有邮件。
今天也是样。
这段时间里,浅野邮箱里已经堆积不计其数已发送“哀求”邮件。
不对,还是有件事还留在脑海里。
是利惠发来邮件。
们这周六十点到达新大阪站,麻烦你来接们下。
他记得邮件确实是这写着。浅野不安地想着,见到家人后,还能像以前样扮演好丈夫、父亲这个角色吗?
对于现在浅野来说,想要在脸上挤出笑容,简直太难。从这个意义上说,浅野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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