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八点半上班浅野看到文件收纳盒里堆积成山书面请示文件,不由得发出声叹息。所有事情都显得如此沉重。无论是早会时业绩通报,还是江岛汇报昨日情况时所说话,都只不过是声音排列组合,毫无意义。哪个都觉得很麻烦,净是些无关紧要事。浅野神经,现在宛如悬于根发丝之上。精英意识也好,特权意识也罢,早已片甲不留。这种精神上落差,简直可以比得上世界上最大瀑布下落幅度。
浅野身体沉重不堪,感觉快要呕吐。
“支行长,您脸色不大好,不要紧吧?”
对关心自己江岛,浅野微微抬起左手当作回应。
不不,还不能确定“花”就是半泽。浅野试着给自己打气,但身子却因恐惧而缩成团,已经胆战心惊到对自己无能为力地步。
彻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早晨八点半时候,浅野拨通支行电话。
“啊,是副行长吗?不好意思,身体不大舒服,今天休息天。”
“您不要紧吧,支行长。如果要去看医生话,派行长专用车送您去吧。”
对电话那头担心自己副行长,浅野只能给以类似喘息答复,现在他还真像是个病人。
迟钝,翻来覆去地重复思考,但最终答案渐渐地聚焦到同张脸上。
半泽。
虽然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能把自己折磨到如此痛苦地步,除他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手法巧妙,不留把柄。虽然令人痛恨,但这个“花”冷酷无情,为决不让人查到自己庐山真面目,发过来邮件全都在他算计之中。
此时,浅野还注意到件事情。
“花”——不,恐怕是半泽?——这次是故意写这些邮件吧。
明媚阳光透过拉紧窗帘洒进来,但现在这光微粒也无法照进浅野心田。
邮件内容无数次地在浅野脑海中重现。
期限是下周之前——
脑中某个角落嘀嗒响,仿佛被人按下定时炸弹开关。时间流逝伴随着无可奈何沉重,开始将浅野心向着那无边黑暗世界中拉去。
***
为让自己留下线索。所以才在这重重迷雾之中,故意给他设陷吧。
想到这儿浅野不由得起身鸡皮疙瘩,他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如果对方真是半泽话,那被捏在半泽股掌之中浅野可以说是点儿希望都没有。逐回想迄今为止与半泽对话,浅野焦虑和绝望便水涨船高,胃部犹如浸泡在黏稠滚烫岩浆里那样难受。
无论怎样都难以入眠,现在也根本不是睡觉时候。
半泽、半泽、那个半泽……半泽脸在脑里层叠出现,就算闭上眼睛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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