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别这样疑神疑鬼。我只需要些钱,”劳里说道。她恳切的语调抚慰了他,他继续走路。
“你花钱太厉害了,特迪。”
“天哪,不是我花了钱,而是钱自己花掉了。不知怎么搞的,我还没反应过来,钱已没了。”“你那么慷慨大方,富于同情心。你借钱给别人,对谁的要求都不拒绝。我们听说了亨肖的事,听说了你为他做的一切。要是你一直像那样花钱,没人会责怪你,”乔热情地说。
“噢,他小题大做了。他一人抵一打我们这样的懒家伙,你总不会让我眼看着他只为需要一点点帮助而去干活累死吧,是不是?”“当然不会。但是,你有十七件背心,数不清的领带,每次回家都戴一顶新帽子,我看不出这有什么益处。我以为你已经过了讲究浮华服饰的时期。可是,这毛病时不时又在新的地方冒了头。如今丑陋的打扮倒成
,我恐怕再长不了多大了。在这种衰败的年代,六英尺大约就是所有男人能长到的高度了,”年轻先生回答道,他的头大约和那小枝形吊灯平齐了。
“我想,在这样整洁的屋子里吃东西会亵渎神灵,可我饿极了,因此,我提议休会,”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
“我和妈妈要等约翰,最后还有些事情要解决,”梅格说着,急急忙忙走开了。
“我和贝思要去告蒂-布莱恩家为明天多弄些鲜花,”艾美接过话头。她在美丽的鬈发上戴着一顶别致的帽子,和大家一样大为欣赏如此装扮的效果。
“乔,来吧,别丢开我。我疲倦极了,没人帮助回不了家。
不管你做什么,别解下围裙,它怪模怪样还挺漂亮,”劳里说道。乔将那个他特别讨厌的围裙放入她硕大的口袋里,伸出胳膊,支撑他无力的脚步。
“好了,特迪,我要和你认真谈谈明天的事,”他们一起踱步离开时,乔开口说道,”你必须保证好好表现,别搞恶作剧,破坏我们的计划。”“决不再犯。”“我们该严肃时,别说可笑的事情。”“我决不说。你才会那样做呢。”“还有,我求你在仪式进行中别看我。你要是看,我肯定要笑的。”“你不会看到我的。你会哭得很厉害,厚厚的泪雾将模糊你的视线。”“除非有很深的痛苦,我从不会哭的。”“比方人家去上大学,嘿?”劳里笑着插嘴暗示她。
“别神气十足了,我只是随着姐妹们一起哭了一小会。”“真的是这样。我说,乔,爷爷这星期怎么样?脾气很温和吗?”“非常温和。怎么?你有麻烦了,想知道他会怎样?”乔很尖锐地问道。
“哎呀,乔,你以为,如果我有了麻烦,还能直视你妈妈,说-一切都好-吗?“劳里突然停步,露出受了伤害的神色。
“不,我不这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