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显已是学习院高中部毕业班学生,明年秋天就要升入大学。为考取大学,有学生从考试年半以前就开始复习准备。本多没有这样做,这使清显很满意。
由乃木将军恢复全校学生住校制度原则上必须严格遵守,但生病体弱学生允许通学,像本多、清显这样,家里不同意他们住校学生,自然持有正规医生证明。本多得是心脏瓣膜症,清显得是慢性支气管炎,两个人经常互相以各自假病开玩笑,本多装作心脏病痛苦窒息样子,清显则装作气喘咳嗽。
谁也不相信他们有病,他们也没有装模作样必要,不过由参加过日俄战争下士担任教官监武课是个例外。这些下士总是机械地、不怀好意地把他们当作病人对待。在教练训示时候,往往连讽带刺地说,连住校都不行那些病号,旦国家发生紧急情况,他们怎能够为国效力呢?
因为暹罗王子住校,清显觉得过意不去,经常带些礼物去宿舍探望他们。王子和清显已经交情很深,见到清显,总是发牢骚,抱怨管理太严,行动不自由。性格开朗却又冷酷宿舍同学未必都是他们好朋友。
相当段时间,清显冷落本多这位朋友,现在又厚着脸皮像小鸟样飞回他身边。本多并没说什,依然交往如初,好像把清显忘记自己事情全抛到九霄云外去。新学期开学以后,清显突然变个人似地,有种茫然快活爽朗感觉,本多虽然疑惑不解,当然没有也不问,而清显没有也没说。
即使是挚友,也不能袒露切,这是清显目前惟明智做法。这样就不用担心让本多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傻孩子。他明白,这种安心感才使得自己在本多面前能够表现出自由自在、开朗快活样子。清显不想让本多幻灭心情,以及自己想在本多面前成为个自由解放人心情,这对于他来说,在补充其他无数冷漠疏远之后,足以表达自己友谊最好证明。
清显对自己性格变化也感到惊讶。后来,父母亲以极其平淡口气向他谈论洞院宫家与绫仓那天相亲情况,说那个平时好强聪子在相亲时候也难免紧张拘谨,连话都说不出来。父母亲谈论时候觉得很可笑,当然清显无法从他们话里体会聪子悲哀。
想像力贫乏人总是从现实事象中立即获得自己判断所需食粮,而想像力丰富人往往在现实事象上构筑起想像城堡,把自己封闭在里面,关闭所有窗户。清显就具有这种倾向。
“现在就等敕许。”
母亲这句话留在清显耳朵里。“敕许”这两个字使他似乎真真切切地听到个声响。在道又宽又长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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