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森。”
告知拼法,他便照着草草写下来,那应该是个人基本资料表吧。
“是主治医师鲁道夫。你今晚为什挂急诊?”
“觉得精神出问题。可能是长瘤或什。”
“为什这说?”
“医生马上就来。”
等她出去,门关上后,坐到诊察台上,在炫目光线下闭上双眼。这辈子从来没这累过。
下巴点下,随即挺直身子。
差点坐着就睡着。
门开。
“你家人呢?”
“不知道。”
她上下打量——进行迅速而专业评估。
“你叫什名字呢,先生?”
“贾森。”
她透过亚克力隔板问道:“有什需要帮忙吗?”
还没想到该说什,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需求。
见没有立刻回答,她说:“你出车祸吗?”
“不是。”
“你脸上全是伤。”
“不懂。”
外面草地上。
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声。没有影子。没有引擎声。
夜晚再度显得正常而真实。
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往哪去。
芝加哥慈恩医院与家整整隔十条街,在凌晨四点零五分,跛跛地走进急诊室强光中。
“事情变得很奇怪。”
“好,能不能请你说得详细点?”
“……好吧,这些话听起来很疯狂。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也明白。”
他从板夹往上瞄眼。
“家不是家。”
个胖胖年轻医生拿着板夹走进来,身后跟着另名护士——染头金发,身穿蓝色手术衣,脸凌晨四点倦容,就好像背着千斤重担。
“是贾森吗?”医生问道,但既没有伸出手,也没有试图掩饰值大夜班冷漠态度。
点点头。
“姓什?”
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出全名,但话说回来,也许这只是脑瘤作祟,或是脑袋里出问题。
“等下。”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消失在转角处。
三十秒后,服务台旁边门发出嗡嗡声,解锁打开。
护士微笑着说:“跟来。”
她带来到间病房。
“不太对劲。”说。
“什意思?”
“想需要找人谈谈。”
“你无家可归吗?”
“不是。”
讨厌医院。
在医院里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
査理出生前几周也在新生儿加护病房度过。
候诊室里几乎没人。除之外,只有个夜班工人和苦着脸家三口,工人抱着绑绷带手臂,绷带上血迹斑斑,而那家子父亲则抱着哭得满脸通红小婴儿。
在服务台处理文件女护士抬起头来,此时此刻她双眼还能如此炯炯有神,倒是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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