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人体地图”拿出来放在按摩桌上时,他觉得自己正在参加某种仪式,正在做件神圣、与众不同事情。与其和这种奇怪感觉对抗,不如与之和解。于是他将假人放在桌子上,发现橡胶假体完全裸露着。这时他退后步,草草地鞠个躬。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对橡胶假人做对莫诺迪克斯真实身体相同清洁仪式。他知道这很荒谬,但是这个过程能让他更好地集中精力,将所有力量集中于双手。他曾经试着驱散悲伤——他不记得那是在妻子去世后不久,还是过许久,他已不再想她,尽管他忧伤永远存在——他花很长时间安静地重塑莫诺迪克斯脸。他设法重现他长脸、大眼睛和细长鼻子,似人非人面孔。他知道这是在亵渎神灵。处理疤痕时,他用黑黄色条纹围巾遮住脸。他留着这个“人体地图”是为让奥蕾斯塔练习。而做出这张脸,是为经常让自己感到不安,不要忘自己在做什。
在这段忧伤“灰色日子”里,湿气无处不在。在它影响下,所有螺钉、饺链、接头和焊缝都被腐蚀着,而他与女儿关系通常会在这段时间恢复正常,也许现在也要归功于费丽帕越来越经常在他们家过夜。不久前,奥蕾斯塔开始来门廊找他,默默看着他准备工具,把所有信息输入到“人体地图”上。
她总是帮他给螺丝除锈并清理工具箱。这时他偷偷地看着她手——这手是否适合这份工作?是,适合。她手很大,指甲很漂亮。手指不算细长,这很好。因为她手指坚定、有力。总是很温暖。
然而他还是喜欢自己清理工具。他仔细擦拭每个最小部件。这都是些用来刺激肌肉旧电极、拉伸器、膨胀器、橡胶垫,用来加热脊椎火山石和许多其他按摩用小工具。这些都是父亲传给他,很快他也要把它们传给阿尔多。女儿把抹布递给他,拧开装清洁剂罐子。有时她会用加醋水擦拭橡胶垫。他们没有说太多话。他看到她用粗糙纸擦拭因无处不在湿气而产生绿锈,很快就感到无聊。
“奥蕾斯塔,过来,咱们练习下。”他突然劝她。他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把手权威性地放在她肩上。这动作意味着,他终究是她父亲,他关心她。
“为什呀?这纯属浪费时间。”她通常这样回答。这次她听话地站起身,然而并不是为练习。她转身面向着他——就像她还是个孩子时候——把头靠在他胸膛上。他僵住,又意外,又感动。
“爸爸,这切会如何结束?这肯定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声音穿过他衬衫,他胸腔,她并没有看他。他心剧烈震颤。
这问题她问过很多次。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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