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解脱吗?”
“嗯。”柏木摆齐剪好燕子花,瞧瞧说,“这还杀得不够呐。”
水盘里水清彻透明,盆内部涂上银色。柏木细心地把剑山①弯曲部分修好——
①剑山:插花用种工具。
闲极无聊,又继续说道:
。这家是平房,他住在四铺席厢房里。
把竖立在壁龛里尺八拿出来,将嘴唇贴在吹孔上,试吹奏支小练习曲,吹得很娴熟,使折回来柏木吃惊。但是今晚他,不是那天到金阁来时他。
“你吹起尺八来,点也不结巴嘛。本想听听结巴曲子才教你尺八,可……”
这席话,又重新把们拉回到初次见面时同位置上。他恢复自己位置。因此也能轻松地探问有关那位住在西班牙式洋房小姐情况。
“哦,那女子吗,早已结婚。”他简单地回答道,“详尽地教给她种掩饰非处女方法,不过她丈夫是个老实人,大概可以顺利地对付过去吧。”
“你知道《南泉斩猫》公案吧?停战后老师把大家召集起,做那次讲座……”
“‘南泉斩猫’吗?”柏木比比木贼草长度,尔后边往水盘里插花边回答说:“那桩公案嘛,在人生中是经常变形,而且以各种形态多次出现。那是桩令人毛骨悚然公案哩。每次们在人生拐角处相会时候,都改变着同公案面貌和意义。南泉和尚所斩猫原来就是精于艺能。猫很漂亮。你知道,简直是漂亮无比哩。猫眼是金色,长毛光洁可爱,躯体小巧而柔软,这个世界所有逸乐和美似乎都像弹簧似地缩藏在它躯体里。除,几乎所有注释者都忘记说:猫原来就是美凝聚体。可是,这猫简直故意似突然从草丛中跳出来,闪烁着优美而狡黠目光。它被逮住。这就是造成两堂相争根源。为什呢?因为美可以委身于任何人,但又不属于任何人。所谓美这种东西,是啊,怎说才好呢?它好比龋齿,疼痛,触及舌头,株连舌头,强调自己存在。人终于忍受不痛楚而清牙医把它拔掉。把沾满血、茶色、肮脏小龋齿放在掌心上看过之后
他说着将枝枝浸在水里燕子花拿出来,仔细地端详番,尔后又将剪子插入水中,在水里剪掉花茎。他手里拿着燕子花投影,在铺席上大幅度地晃动着。于是,他又突然说道:
“你知道《临济录》示众章里有这样名句吗?‘逢佛杀佛,逢祖杀祖……’”
接过他话头说:
“‘……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家眷杀家眷,始得解脱。’”
“对,就是这段。那女子本来就是罗汉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