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呢?”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很刺耳,“定要赶快找到爸爸!”
“喔,喔,冷静下。”帕里什医生伸出只手按住肩膀。他另只手上拿着手电筒。“汤姆在那边。”他把手电筒照向群浑身淤泥人。注意到他手电筒照方向跟刚刚那个人走方向不样。看到爸爸。他正忙着和两个黑人起堆沙包。亚伯勒先生也跟他在起。“看到他吗?”
“看到。
脸。
“先生!”朝他大喊。可是旁边实在太吵,哗啦啦水声,嘈杂喧哗声。他听不到在叫他。然而,就算他听到,也不会回头。感觉酋长河强劲水流已经快把鞋子扯掉。冰冷漆黑水已经淹到腰部高度。那个人正朝河边走过去。爸爸就在那边。天上又划过几道闪电,瞬间,水面泛出亮光,注意到那个人右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某个东西。
那是个金属物体,闪闪发亮。
边缘很锋利。
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那个人要去河边找爸爸。说不定他已经计划很久。那天,那辆车沉进湖里,爸爸跳下水去救人。说不定就从那天起,他就已经开始盘算这件事。此刻,人声嘈杂,雷电交加,水流声哗啦啦,四周片漆黑,他终于找到机会在爸爸背后捅刀。这是不是他盘算?看不到爸爸。不过,看不到是当然,因为周围片黑暗,根本认不出谁是谁。只看到个个被电光照亮人影,只看到他们拼命想挡住那不可能挡得住洪流。
他力气比较大,顶着水流行进速度比快,们两个距离越拉越远。硬撑着水流拼命往前走,突然脚底个踩空,整个人沉进水里,混浊泥水迅速淹没头。两手拼命往上伸,拼命想抓住什东西,可是什都抓不到,两脚也踩不到地。内心暗暗惊叫:快淹死。拼命挣扎,两手在水面上拍打溅起水花。这时候,突然有人抓住,把举起来。满头满脸全是泥水,直往下滴。
“不用怕,抓住你。”那个人说,“没事。”
“科里!你到底怎?”听到妈妈在大喊,听得出来她已经惊骇到极点,“你疯吗?”
“丽贝卡,猜他是踩到个坑。”那个人把放下来。水面高度还是在腰部,不过最起码踩得到地面。伸手揉掉眼皮上泥巴,然后抬头看。原来是柯蒂斯·帕里什医生。他穿着灰色雨衣,戴着灰色雨帽。不过,他雨帽没有帽带,所以当然也就没有银色小圆片和绿色羽毛。转头看看四周,寻找刚刚那个人影,可是他已经隐没在河边人群里。没有忘记,片刻之前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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