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爱鸟。”乐善德太太说，“它们跟人最亲近，感觉神圣而纯真。你看，那是养
鸟。”
乐善德太太伸手指向钢琴。看到琴台上放
十二只手绘陶瓷鸟。“当年从荷兰逃出来时候，它们
直跟在身边。”她说，“从小到大，它们直都是最心爱东西。”
“好漂亮。”
“噢，不只是漂亮！每次看到它们，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往日美好回忆：阿姆斯特丹，运河，每到春天那漫山遍野、成千上万郁金香。”说着她拿起只陶瓷知更鸟，伸出食指摸摸它鲜红胸口。“当年逃亡时候，时间很仓促，赶着把它们塞进行李箱，不小心弄破，破成碎片。但后来又把它们只只重新黏起来，你看，仔细看你就会看到裂缝。”她拿给看，但几乎看不到半点裂缝。看得出来她花很大工夫。“
面。“它不会死。”忽然充满信心，不再哭。“刚刚跟上帝祷告，求他帮赶走死神。”
“……真不敢……”乐善德医生已经说不出话来。
病历3432已经不需要签名。
后来，叛徒睡着，然后又醒过来，就这样睡睡醒醒。乐善德医生反复检查它心跳和体温，然后记录在病历表上。后来，乐善德太太也跑到地下室来。她问和爸爸要不要喝点茶，吃块苹果蛋糕。于是们就跟她到楼上去。可以放心到楼上去，因为知道叛徒已经平安无事。爸爸打电话告诉妈妈，说叛徒好像已经没事，们过会儿就可以回家。爸爸打电话时候，走进厨房隔壁那个小房间。房间里有四个鸟笼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另外还有个小笼子，里头有个很像跑步机小装置，只小仓鼠在上面跑个不停。其中两个鸟笼是空，不过，另外两个分别关着只金丝雀和只小鹦鹉。那只金丝雀忽然开始叫起来，那声音是如此婉转轻柔。接着，乐善德太太也走进来，手上拿着袋鸟饲料。
“要不要帮喂鸟？”她问。说好。“不要喂太多，点点就好。”她交代，“它们不太舒服，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是谁家鸟？”
“小鹦鹉是格罗夫·狄安先生养。金丝雀是朱迪丝·哈珀太太。你看，那只金丝雀很漂亮对不对？”
“哈珀太太？你是说哈珀老师？”
“对，就是她。”乐善德太太凑近金丝雀笼子，嘴里发出啧啧啧声音。乐善德太太平常说话声音很嘶哑，但此刻那种啧啧啧声音听起来很不样，十分轻柔。把饲料倒进饲料槽里，那只金丝雀开始小心地啄食起来。“它叫小铃铛。嗨，小铃铛，你好可爱！”
老铁肺竟然养只名叫小铃铛金丝雀。真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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