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穗究竟在想
说:“还真是什事都会先想到哥哥好妈妈啊!”
可能是因为佑二那时染头茶色头发,他显得比阳郎轻浮多。只见他笑着说:“对啊,还真是明显,”又补句,“妈就是那种心直口快人。”
那时,里沙子深切地感受到儿子与母亲还真是有种特殊缘分。“帮哥哥拿瓶啤酒”“帮哥哥找下手机”,总是被这使唤弟弟提到哥哥却仿佛说起自己恋人,副不太好意思样子,里沙子惊讶万分。里沙子心里闪过个念头:将来佑二另半肯定也会诧异他们家相处方式,甚至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吧。
里沙子以为自己习惯。借由这次两天夜旅行,她应当习惯阳郎家父母对待孩子方式、兄弟俩对于母亲爱,还有这家人气氛。但其实并没有。因为每件事都令她惊讶,每件事都令她不知所措。
前阵子就曾发生件事。初春时,很少生病里沙子突然发烧,起床时整个人浑身发热。勉强做好早餐,目送阳郎出门上班后,量体温,竟然高烧三十八摄氏度。里沙子担心会传染给文香,但时想不起能将孩子托给谁照顾,只好让文香看动画片,自己盖条毛毯躺在沙发上休息。就在这时,婆婆突然打来电话。里沙子已经想不起来婆婆为什打电话,但她告诉婆婆自己发烧,正躺着休息。明知婆婆不可能赶来把小孩带走,心里还是有丝期待,希望婆婆能代为照顾下文香。
“什?发烧?你感冒吗?”婆婆问,“过去帮你做饭!”接着她这说。
“没关系啦!”里沙子婉拒,“文香午餐已经准备好,也没什食欲……”
“可是阳郎怎办?”婆婆说。里沙子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过会儿才明白婆婆是什意思,这让她脸涨得更红。好丢脸啊!原来这个人只是担心儿子晚餐没着落,不是担心没午餐可吃,竟然会错意,好丢脸啊!“阳郎说他下班后有应酬,不回来吃饭。”里沙子现在还记得,那时自己临时撒个谎。自己竟然还没忘记好几个月前事,她感到阵自厌恶。
这种事情已经出现过太多次。开始里沙子会像温泉旅行时那样惊讶,觉得不是滋味,内心涌起近似嫉妒情感,但她越来越理解,也能接受母亲与儿子之间这种可能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察觉“连带感”。无论何事,母亲总是先想到儿子,而儿子表面上装得瞧不起、奚落、讥讽母亲,其实还是心护着亲妈。里沙子厌恶明明早已理解、接受,却还是再不知所措自己。
今天在寿士母亲身上感受到不愉快,和自己曾经有心情很像,说不定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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