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那位被嘱托去给他们打听附近空闲宅舍的店小二便上了楼来,身边多了一位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
这人四十多岁,身形高瘦,双目偶尔精光乍现,看上去十分精明。很快,他便将两人带到了一座宅舍面前。
这宅子一院三舍,倒也宽敞,院内一棵老梧,少说也有百年,梧桐下有一口井,上面盖了些枯枝落叶,看得出这宅子有些历史久远。
宅贩子一脸温和:“两位觉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口凉风刮过院子,扬起一阵枯叶横飞,不知哪个屋舍的瓦片掉了下来,一声脆响,惊得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潭底的出口直接与一条暗河相通,两人出来时,正处在郊野的一片湖心。上岸后走了没多久,便到了附近一个镇里。
彼时两人已经在山谷住了月余,荒野私会许久,虽然说不上形似乞丐,但也绝对称不上衣衫体面,配上两副上好的相貌,同款潦倒,两种美态,一个野性,一个凄清。
凌无夜是三大首座之身,如今孤身在外,身上又余毒未清,若是被两大对家盯上简直是十二分的麻烦,所以只能暂时隐姓埋名,再等待时机联络黄泉家的人前来接应。
两人站在热闹繁荣的大街上,一身破落引来不少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凌无夜将一块通体青绿盈透的玉佩交给萧云清:“这是我们两个身上唯一一件不会被认出身份的值钱物,你去把它当了,我们先买个宅子安顿下来。”
宅贩子脸上阴晴不定,但是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把后半句话补全了:“还满意吗?”
凌无夜挑眉道:“你们这镇闹过饥荒吗,这就是你们镇里最好的宅子?”
宅贩子一脸惋惜道:“本来还有一个大宅子,嘿那阔气得,原是本地前首富钱员外的宅府,不巧前一段时间刚好来了一位黄员外,据说是才从朝堂隐退的贵人,如今是本镇新的首富,手笔大得很,二话不说就把那宅子买走了。客人您要的急,现下这个已经是手头上最大的一间了。”
萧云清摸了摸腰间的银票道:“这宅子你卖多少?”
宅贩子伸出一只手掌。
萧云清接过玉佩,听话的跑出去了,没多久,便带着银票和新衣服回来了,看上去有些开心:“换了一千两。”
凌无夜扶额,瞧着他满心满眼都是快乐的数着银票,暗道:果然还是适合放在床上。
他哪里知道萧云清现在的心情,这一千两巨额银票对于萧云清而言,至少足够他们一年内吃喝不愁,再也不用亲自动手做饭。
那也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因为做不出凌无夜想要的菜色,而被迫肉!偿,简直喜极而泣有木有!
随后,他们去了一间叫“福悦”的客栈洗漱,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吃了一个多月以来最好的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