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有!你天天抽‘这个’,不仅嗓子糟蹋,扮相也没光采。你就有明天?”
“你花钱像倒水样,倒光,谁照应你?往后俩真拆伙,谁给你赎行头?”
“你不爱惜自己,还能够唱多久?到那个时候,你不拆伙,也不要合演!”
蝶衣抖索着。血气上涌,思前想后,千愁万恨。他只想起当年河边,小石头维护着小豆子,不让大伙上前,他说:“你们别欺负他!你们别欺负他!”
蝶衣万念俱灰:“们拆伙吧!”小楼也怔住,不能自持,张口结
小楼回头看蛐蛐盅儿。蝶衣气,急,把它扫,盅儿拨拉到地上去,碎裂。恨他吊儿郎当。
催场忍气吞声,做好做歹:
“两位老板,您是明白人。先找人垫场,请马上来,先走步,咱等着您俩呐!”
蝶衣赶紧去扯小楼衣袖子,又哄他:
“你这是干嘛。”
小楼在场面上,不搭理,只道:
“你先回去。晚上给弄红烧肉。”
菊仙恨恨地走。
“再来再来!”小楼嚷,“女人就是浅。”
此时,蝶衣由小四及催场先生引领来,见小楼无心上场,极为可惜,蝶衣不多话,只道:“开脸吧。”
小楼大笑,卖弄下唱腔:
“酒来——”
声如裂帛,鹤唳九霄,众附和地喊:
“好!好!”
有人趁机:
天。
酒肉朋友簇拥着,在陈先生家里大吃大喝。还各捧个名贵细瓷盅儿,展览著名贵蛐蛐。
小楼在桌边吆道:
“喝!这铜甲将军,昨儿晚上给喂过蚂蚁卵,打得凶!谁不服气,再战局!”
又朝菊仙得意地笑:
“找人赎行头吧,进当铺。”
“哎!”蝶衣跺足,唤小四,给他钱,附耳吩咐几句。小四唯唯。
蝶衣气:“段小楼,你这是好架势。难怪当铺钱老板乐得多出点供你大爷花花,就是看准你不会当死,明天又有人给赎回来!”
“谁管明天是什日子?如果日本人亡掉们,谁有明天?”
“你没有明天,可有!”
小楼不动:
“你没见忙着呐!”
催场又在念他独门对白。
“大老板,快上场吧,宪兵队爷们许要来听戏,得顺着点,得罪不起呀。”
“光开脸没用。”
“段老板,趁您今天高兴,借花花?”
小楼豪气干云。桌面上摸点给他:
“拿去也罢!”
看两个人去,菊仙才道:
“啐!人家加你倍包银,你有本事花去三倍!”
“菊仙,你给收钱吧。”
他又赢,钱堆在桌面。
友人帮腔恭维:
“真是霸王,养蛐蛐也浑身霸气!”
“暧,不是好货色,还不敢在真霸王跟前亮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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