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叫到什地方去?”摊手,“世界虽大,何处有容身之地?谁来照顾?谁担心冷暖,叫与谁说话?”
“总比你早去,到时你还不是个人,不如现在早出去训练下独立精神,你会习惯。”
“当然会习惯,像这种贱命,”还在笑,嘴角发酸,“可是精力要等到最后步棋子才发挥出来,无谓时不想浪费,现在时间还没到。”
“你为什不肯离开?”
不出声。
辛普森叹口气。
个深夜,勖存姿跟谈话。他说:“喜宝,如果你要走,你可以走。”
“走?走到什地方去?”反问。
“随便什地方,你还年轻……”
“离开你?你意思是叫离开你?”问。
“你还那年轻?”她按住手。
拨起自己头发,用手撑住额角。“是吗,但已经不想再飞。”
“姜小姐,你不能放弃。”
叹口气。“为什?因为心肠特别硬,皮特别厚,人特别泼辣?别人可以激情地z.sha,得起劲地活到八十岁?真?”
辛普森无言。
各人选择不样。”他说。
可是宋家明,那时候宋家明。
勖存姿重新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辛普森跟说:“你出去散散心吧,去打马球。”
“情愿打回力球。”伸个懒腰。
“带着钱,你出去活动活动,年半载就成为名女人,会帮你,你甚至可以用姓:勖姜喜宝。你别说,这个姓还顶值尊敬。届时追求你人不知多少,你总能挑到个好嫁出去,即使嫁不掉,也能夜夜笙歌,玩个痛快,好好地出风头——何必跟着个行将就木老头子挨闷气?”
燃起支
“是,生命已将近终结,不能看着叫你殉葬,你走吧。”他眼睛没看着。
很震惊,勉强地笑:“勖先生,请不要把休掉。”
他仰起头笑两声,“你这话叫想起段故事。”
看着他。
“林冲发配沧州,林冲娘子赶进去说:‘你如何把休?’你又不是人,如何用这‘休’字?”
“谢谢你陪这些年。”拍拍她手。
“是荣誉。”她衷心地说。再由衷也还是副英国口吻,夸张虚伪。
摇摇头。
“你可觉得寂寞?”
“不。勖先生不是日日夜夜地陪伴着?”说。
“那去澳门。”辛普森说。
“赌?”想到那个金发女郎,她可以输净邦街地产。不能朝她那条路子走。
“不。”说,“要管住自己。定要。”
“你每日总要做点事,不能老是喝酒。”
微笑,抬起头,“你知道吗,辛普森太太,想已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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