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已不在北京,或者在苏北,或是内蒙,教完间小学又间——”
“为什不写信?”勖存姿心痛地说。
“孩子们很少记得父母,”说,“‘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
“封信,只不过想
勖存姿说:“小酒鬼。”
笑笑。他仿佛有点儿高兴。
“勖先生,你生意都交给些什人?”问。
“你不是真有兴趣知道吧?”他问。
“不。”叹口气,他什都看得穿,最最怕他知道聪恕现在情况。
聪恕不再认得。这个人现在对他来说,点儿意义也没有,他清醒,他终于清醒。
她问:“聪恕有没有说什?”
“没有。”说,“他很安静。”
“有时候他很吵。”勖太太说。
忽然发觉她老,很罗嗦,而且不管是什,她仿佛不愿意放走,只要有人听她说话,陪她说话,她已经满足。
浑身战栗起来,于是把他手按在脸上,“聪恕!是喜宝!”大声叫喊“聪恕!”
心掉入无底深渊。
“说句话,随便什话。”求他。“聪恕。”
他看着,脸上表情仿佛像在可怜同情,种惋惜,带点自嘲,他脸上有这个表情。
说:“聪恕,知道你不原谅,至少你骂几句。你开开口,聪恕,每天来看你。”
“你下午在什地方?”他问,“真去见妻子?”
他又开始担心在哪里,这证明他真振作。小心翼翼地说:“是,去见过她,又去看聪恕。”
“你跟她有什好说?”勖存姿问。
“她跟以前不同……老很多,对并不反感。她很……想念聪慧,又担心聪恕。”
“聪慧点消息也没有。”他说,“派好些人上去找她。这孩子,白养她场。”
说:“要回去,明天再去看聪恕。”
勖夫人眼泪又挂下来,“你说他……他还管用吗?”
“不知道。”说,“不知道。”
没多久之前,块冰冷钻石便能令脉搏加速,兴奋快乐,那时是如此无知,如此开心,真不能想象。那只是没多久之前事。
回到山顶家,喝很多酒,陪勖存姿吃晚饭。
他什也不说,只坐在那里,到后来索性闭上眼睛。
坐近小时。忽然大笑起来。生命是这可笑,们大可以叠起双手,静观命运安排与转变,何必苦苦挣扎。笑得直到护士走来瞪着,才站起来走。
勖家司机是认得,他趋向前来问:“姜小姐,少爷如何?”
说:“他不认得。”
司机默默把驶回勖家。勖太太又迎出来,拉住,“你去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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