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到处都是生命,它们有潜伏在灌木丛中,有攀附于树枝之间,有在半空中飞舞。机器人经过时,它们唧唧喳喳顿乱叫,在林木中间飞速遁逃。自动摄像机直处于工作状态,屏幕上切都被记录下来,得到材料将在飞船返回基地之后,交给生物学家做出分析。
林木下子变得稀疏,克林德长出口气。操纵机器人穿过森林,绕过各种障碍物,可是个劳心费神活计。旦走上空旷之处,机器人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突然,监控画面剧烈摇晃起来,好像
敲打。
伴随阵轻微震动,飞船表面滑开扇小门,第四位“船员”迈步踏上行星表面。它活动几下钢铁打造四肢,调整伺服电动机以适应当地重力。飞船内,块电视屏幕闪烁着开启,视野中出现片随风起伏草地,不远处有几棵树,隐约还能见到条大河。克林德按下个按钮,机器人转动头部,画面随之平稳地来回移动。
“往哪个方向走?”克林德问道。
“先去看看那些树。”奥尔特曼回答,“如果有动物,们应该能发现。”
“快看!”波特朗德大叫起来,“只鸟!”
克林德手指掠过键盘——屏幕左侧突然出现个小黑点儿,机器人长焦镜头立即做出应对,画面焦点向其飞快靠拢,并迅速扩大。
“你说对。”他说,“羽毛——鸟喙——进化相当完备。很看好这颗星球。现在开始录像。”
机器人向前行进,监控画面晃动得厉害,但没能分散他们注意力——他们很久以前就习惯。可他们从来都不甘心躲在屏幕后面,由机器人作代理完成勘探工作。他们心中有种冲动,有个声音在大声疾呼,鼓动他们离开飞船,到草地上奔跑,感受微风迎面吹过脸颊。可是,虽然外面世界看起来风和日丽,他们却不敢冒这个风险。在大自然慈祥笑脸背后,往往深藏着具狰狞骷髅。野兽、毒虫、泥沼——在成千上万伪装之下,探险者不小心就会招来死亡。最恐怖还有那些无形敌人,比如细菌和病毒,上千光年遥远距离才是对抗它们唯屏障。
但在机器人面前,哪怕更严酷危险也可笑置之。不过有时候,它还是会碰上凶猛野兽,会被对方“杀死”——好吧,反正机器随时可以更换嘛。
机器人路穿过草地,途中什也没遇见。就算有些小动物在机器人经过时受到惊扰,它们也没出现在镜头中。接近大树时,克林德让机器人放慢脚步。有时,树枝会突然弹进“眼帘”,让飞船里观察者们不由自主地往后躲闪;还有时候,画面会突然变暗,于是镜头自动调整以适应微弱光线,画面随即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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