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
“对。”
“跟你说了什么?"
“你跟我说了……许多有关那里的事。那一晚我顺道去卡拉家拿我的衣服,我跟那个叫塔里克的小男孩一起去。你喝得很醉,神情很恍惚。”
“而我跟你说了那些?"
过了几个星期。我走在街上、读书或入睡时,总是哭个不停,每一次吃饭都觉得恶心反胃。我一直想着他的尸体,停不下来……那把小刀……乌拉把那小刀插进他身体时会有的感觉。但如今那一切可以说渐渐走远了。但那还在,你知道的,那还在我内心深处,但不再教我发狂。就连阿布杜拉,我不知道自己是惊吓还是逃避现实还是什么,反正我不……让自己想起他。那像是……像是我接受了那件事。但莫德纳的影响,却愈来愈严重。我忍不住一直想到他。”
“我也看到他,”我呢喃道,“我看到他的脸,而当时我根本不在那间饭店房间。那很糟。”
“我该打她一顿的。”
“乌拉?"
“对,乌拉!"
“对。”
“天啊!我都忘了这事。那时候我正开始要戒毒。那是我试着摆脱d品的第一个晚上,也在那个晚上真的摆脱了d品。但我记得那个小男孩……我
“为什么?"
“那个……狠毒的……贱女人!她把他丢在那里,任由他被绑在那房间里。她给你惹来麻烦,给我惹来麻烦,还有……毛里齐欧……但她跟我们谈起莫德纳时,我却抱着她,带她去冲燥,照顾她,好像她是在告诉我,她没喂她的金鱼。那时候我真该甩她耳光,或往她下巴狠狠揍上一拳,或往她屁股瑞上一脚之类的。如今她走了,我却还在为莫德纳的事生气不安。”
“有些人就是这样。”我说,微笑回应她的愤怒,因为我也有同感。“有些人总是有办法让我们同情他们,不管事后我们觉得那多有愚蠢,多叫人生气。那种人可以说是我们放在心里的煤矿坑金丝雀①。当他们令我们失望,而我们不再同情他们时,我们就有大麻烦。总而言之,我卷进去不是为了帮她,是为了帮你。”
“哎,我知道,我知道。”她叹气。“那不是乌拉的错,其实算不上是她的错。‘皇宫’毁了她,把她的脑子完全给毁了。凡是替周夫人工作的人,某方面都被毁了。可惜你没见到乌拉刚开始在那里上班的样子。她性感迷人,真的。而且可以说是……天真……①金丝雀对沼气及一氧化碳特别敏感,早期煤矿工人进人矿坑时总会带着金丝雀,充当安全警报器。
我们其他人都没有的那种天真,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刚到那里上班时,我已经疯了。那工作也毁了我。我们每个人……我们得……我们在那里干了糟透的事……”“你跟我提过。”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