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向苍天 • 二（6 / 10）

句鼓励们话都没有？

托尔斯泰（神情严肃地直望着他，边斟酌着）请以名义告诉你们朋友们这样几句话：爱你们，尊敬你们，俄罗斯青年人，因为你们是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你们弟兄们苦难，你们愿意为改善他们处境而献身。（说话语气顿时变得生硬、坚决，不顾情面）不过，在其他方面不能同意你们，而且，只要你们不承认对所有人都应怀有兄弟般仁爱，那就拒绝同你们站在起。

（两名大学生默不作声。然后大学生乙神态坚决地走到他前面，用同样生硬语气说道。）

大学生乙们感谢您接见们，们也感谢您直率。想大概再也不会这样站在您面前——因此请您允许个微不足道陌生人在告别时，向您坦白地说上句。列夫·托尔斯泰，如果您认为人与人之间关系只要通过爱就能改善，那您就错，它可能适用于那些有钱人和逍遥自在人，但是那些从童年起就忍饥挨饿、辈子都是在老爷们驱使下受苦受难人，他们再也不想等待从耶稣基督天上降临下来什博爱，他们早就厌倦。他们宁愿相信自己拳头。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在您临死前夕，想告诉您：这个世界将遭到血洗，不仅那些老爷们要被打死，被碎尸万段，而且连他们后代也不能幸免，以免让他们后代将来再给这个世界造孽。但愿您不要成为您错误目击者——这是对您衷心祝愿！愿苍天保佑您在安宁中死去！

（托尔斯泰怔住。这个血气方刚年轻人竟会如此激烈，使他大吃惊；随后他镇静下来，向大学生乙走近步，淡淡地说。）

托尔斯泰尤其感谢您说最后几句话。您对祝愿也正是自己30年来所渴求——愿同上帝和所有人保持着和平，在安宁中死去。（两名大学生鞠躬，走。托尔斯泰目送着他们离去，然后开始激动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兴奋地对秘书说）这是些多不起青年！这些年轻俄罗斯人，他们是多勇敢、自豪和坚强！这些有信仰、有血气青年代多好啊！60年前，在塞瓦斯托波尔[5]见到过年轻人就是这样！他们都是用这样镇定自若和坚毅目光面对死亡，面对任何危险，准备随时含着微笑勇敢地死去。可是他们死是亳无意义。他们只是为个空核桃，为毫无内容言辞，为没有真理理想而抛弃自己生命，抛弃年轻宝贵生命。他们仅仅是出自乐于献身而抛弃生命。这些不朽俄罗斯青年是多不可思议！他们竟把仇恨和残杀当做神圣事业，为此献出自己全部热忱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