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惊慌失态，
只手贴在自己
心口，咕哝着）修沙发明天来……苍天保佑……总算还有时间……苍天保佑……
萨莎究竟怎
啦……
托尔斯泰（急切地）赶快给
把刀，把刀或者把剪刀……（秘书带着惊异目光从写字台上递给他把剪纸用剪刀。托尔斯泰开始用剪刀慌慌忙忙地把扶手椅上个裂口剪得更大，边时而抬头，害怕地去瞅那扇已上
锁房门，随后把双手伸进露出马鬃裂口，紧张地摸索着，直至终于取出函封口信）在这里——可不是吗？……多可笑……可笑和令人难以相信，简直就像部蹩脚法国通俗小说描写那样……莫大耻辱呀，，个神志完全清醒人，活到83岁，竟不得不在自己家里把自己最重要文件这样隐藏起来……因为有人在背后把所有东西都翻遍，去搜寻每句话和每桩秘密！是呀，在这个家里生活是多不光彩！多虚伪！就像在地狱里受罪。（变得平静些，拆开那封信，边看着，边对萨莎说）这是13年前写封信，当时打算离开你母亲和离开这个使人痛苦家，准备向你母亲诀别；可是以后却没有勇气这样做。（他轻声地念着信中句子，是在读给自己听，颤抖双手使信纸发出沙沙声响）“……16年来，直过着这样种生活，方面要同你们斗争，方面又不得不迁就你们，现在觉得这种生活再也不能继续下去。所以决定做早就应该做事，远远地离开这个家……如果公开这样做，势必会引起你们痛苦，说不定到时心又会软下来，当该实现决心时又不去实现，所以只能不辞而别，如果这步给你们带来莫大痛苦，请你们能原谅，尤其是你，索菲娅，请你行行好，把从你心中忘掉吧，不要寻找，不要怨恨，不要责备。”（深深地叹口气）哎，这已是13年前事。当时说每句话就完全像是今天说。可是，从那以后又继续折磨自己13年。今天生活依然是畏首畏尾、胆怯懦弱，还是始终没有出走，直在等待，等待，连自己也不知道在等待什。对切总是心里十分明白，而做事却往往是错误。始终是太软弱，缺乏同她决裂坚强意志。像个小学生在老师面前藏起本脏书似把这封信隐藏在这里。曾在自己遗嘱里要求她把因著作而得财产捐献给全人类，可后来又把这样份遗嘱交到她手里，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求得家里安宁，而良心仍然不得安宁。
（稍隔段时间。）
秘书列夫·尼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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