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 • 七（2 / 5）

希腊去，投奔布鲁图斯[82]和卡西乌斯，[83]或者投奔小加图，[84]逃入追求自由共和派分子最后军营，他在那里至少可以得到安全，免遭已被派出来刺客们杀害。而且事实上，这位不受法律保护者似乎已经下过两三次决心，准备出逃。他已准备好切。他通知自己朋友们。他已经登上船。他已经启程。可是，总是在最后刻，西塞罗再中断他行程。谁曾经感受过流亡凄凉，那即便在危险之中，他也会觉得故土温馨，并觉得在永远逃亡中生命多黯淡。这是在理智另面种神秘莫测意志——甚至可以说是对理智种逆反，它迫使西塞罗直面等待着他命运。这位已经变得十分疲倦人只是渴望从已经结生中再歇几天，只是还想静静地稍微思考下，只是还要写几封信，还要读几本书，[85]然后就让已经为他注定事来吧！在这最后几个月里，西塞罗会儿躲藏在这个庄园，会儿躲藏在另个庄园，每当危险临近时，他就立刻启程，可是从未完全逃离。就像发烧病人把头埋在软枕头里不时地变换姿势样，西塞罗也不时地变换自己半藏匿之处，他既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去接受自己命运，也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去躲避自己命运，他仿佛要以自己静候死来临来实践自己在《论老年》中写下座右铭：个老人既不可能寻求死亡，也不可能延迟死亡，而只有当死亡降临时，去从容接受：对视死如归人而言，没有可耻死亡。

[80]西塞罗是在自己图斯库卢姆庄园得知他已被列入不受法律保护者名单。当时，他正和弟弟昆图斯父子在起。他们决定逃往在马其顿布鲁图斯军营。西塞罗儿子已经在那里。在他们到达拉丁海滨城市阿斯图拉后，昆图斯带着自己儿子去罗马，以准备途中需要钱款，结果被自己获释奴隶告密而遇害。其间，西塞罗仍留在阿斯图拉船上。后来船驶到基尔克伊，西塞罗在海岸上徘徊，甚至向罗马方向步行几个小时，然后又回到基尔克伊过夜。第二天清晨他重新上船，顺海岸南航。苦于船只颠簸折磨，他在卡伊埃塔登岸，到他离此地不远福尔弥埃庄园歇息。很快传来消息，安东尼追兵已经出现在城郊。西塞罗不得不循着荒僻林间小径向海岸逃跑。追兵扑向庄园，昆图斯个获释奴隶指出西塞罗逃跑方向，百人队队长赫瑞尼乌斯立即率领兵士在林间追踪搜寻，终于找到西塞罗，上去连砍三刀，杀死西塞罗。

[81]莎士比亚于1607年创作戏剧《安东尼和克莉奥佩特拉》，表现安东尼爱情和荣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