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啦?’
“真,可怜家伙。原来是这样。几点钟呀?”
那不是相片。也许是枚会徽[9]吧。
“十点钟,”布卢姆先生回答说。
“得想办法去参加下,”麦科伊说,“十点钟吗?昨天晚上才听说。谁告诉来着?霍罗翰。你认识‘独脚’吧?”[10]
“认识。”
重。他用指头把信拽出,并在兜里将信封揉成团。信上用饰针别着什东西,兴许是照片吧。头发吗?不是。
麦科伊走过来。赶紧把他甩掉吧。碍事。就讨厌在这种时刻遇上人。
“喂,布卢姆。你到哪儿去呀?”
“啊,麦科伊。随便溜溜。”
“身体好吗?”
布卢姆先生朝着停在马路对面格罗夫纳饭店门前那辆座位朝外双轮马车望去。脚行举起旅行手提箱,把它放到行李槽里。当那个男人——她丈夫,也许是兄弟,因为长得像她——摸索兜里零钱时,她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候着。款式新颖大衣还带那种翻领,看上去像是绒。今天这样天气,显得太热些。她把双手揣在明兜里,漫不经心地站在那儿,活像是在马球赛场上见过那位高傲仕女。女人们满脑子都是身份地位,直到你触着她要害部位。品德优美才算真美。为屈就才那矜持。那位可敬夫人……而布鲁图是个可敬人[11]。旦占有她,就能够使她服贴就范。
“跟鲍勃·多兰在块儿来着,他犯老毛病,又喝得醉醺醺,还有那个名叫班塔姆·莱昂斯[12]家伙。们就在那边康韦酒吧间。”
多兰和莱昂斯在康韦酒吧间。她把只戴着手套手举到头发那儿。“独脚”进来,喝上通。他仰着脸,眯起眼睛,看见颜色鲜艳鹿皮手套在强烈阳光下闪烁着,也看见镶在手套背上饰钮。今天可以看得清二楚。兴许周围湿气使人能望到远处。这家伙还在东拉西扯。她有着双贵夫人手。到底要从哪边上车呢?
“他说:‘咱们那个可怜朋友帕狄真是可惜呀!’‘哪个帕狄?’说。‘可怜小帕狄·迪格纳穆。’他说。”
要到乡间去,说不定是布罗德斯通[13]吧。棕色长统靴,饰带晃来晃去。脚曲线很美。他没事儿摆弄那些零钱干什?她发觉在瞅着她,那眼神儿仿佛老是在物色着旁男人——个好靠山。弓上总多着根弦。
“好。你呢?”
“凑合活着呗,”麦科伊说。
他盯着那黑色领带和衣服,关切地低声问道,
“有什……希望没什麻烦事儿吧。看到你……”
“啊,没有,”布卢姆先生说,“是这样,可怜迪格纳穆,今天他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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