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3（2 / 12）

他下个行动是什？

他从马略尔卡瓷面桌子上个敞着盒子里取出个英寸高、又小又黑松果，将其圆底儿放在小小锡盘上。然后把他烛台摆在壁炉台右角上，从背心里掏出张卷起来简介（附有插图），题名“阿根达斯·内泰穆”[209]。打开来，大致浏览下，又将它卷成细长圆筒，在

发从门对面被搬到炉边那面卷得紧紧英国国旗近旁（这是他曾多次打算要做变动）。那张嵌有篮白棋盘格子花纹马略尔卡[203]瓷面桌子，被安放在深紫红色长毛绒面沙发腾出后空处。胡桃木餐具柜（是它那凸出来犄角时挡住他往里走着脚步）从门旁位置被挪到更便当却更危险、正对着门位置去。两把椅子从壁炉左右两侧被搬到嵌有蓝白棋盘格子花纹马略尔卡瓷面桌子原先所占位置去。

描述下那两把椅子。

把低矮，是填稻草安乐椅。结实扶手伸向前，靠背朝后边倾斜着。方才把它往后推时候，长方形地毯那不整齐边儿给掀起来。罩着宽大面子坐位，中间颜色褪得厉害，越靠近边沿，越没怎变色。与它相对另把细细溜溜、撇着两双八字脚藤椅是由有光泽曲线构成。椅架从顶部到坐位，又从坐位到底部，整个儿都涂着暗褐色清漆，坐位则用白色灯心草鲜明地盘成圆形。

这两把椅子有着什意义？

表示着类似、姿势、象征、间接证据和永久不变证言等等意义[204]。

原先放餐具柜地方，如今摆着什？

架立式钢琴（凯德拜牌[205]），键盘露在外面。上顶盖关得严严实实，摆着双淡黄色妇女用长手套，只鲜绿色烟灰缸里是四根燃尽火柴，根吸过截香烟，还有两截变色烟蒂。谱架上斜搭着本《古老甜蜜情歌》（G.克利夫顿·宾厄姆作词，詹·莱·莫洛伊配曲，安托瓦内特·斯特林[206]夫人演唱）G大调歌曲

1080伴奏谱，在摊开来最后页上可以看到演奏终指示：随意地，响亮地，持续音，活泼地，要延长持续音，渐慢[207]，终止。

布卢姆是抱着何等激情依次打量这些物件？

他心情紧张地举着烛台，感到疼痛伸手摸摸肿胀起来右颞叶撞伤处。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庞大笨重被动和那细溜活泼主动，又殷勤地弯下身去，把掀起来地毯边儿舒展成原样。他兴致勃勃地记起玛拉基·穆利根博士色彩计划，其中包括深浅有致绿色[208]。他又心怀喜悦之情重复着当时相互间话语和动作，并通过内部种种感官，领悟着逐渐褪色所导致温吞快感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