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把她搂得更紧。他时常想,无重力环境里有件最美妙事情就是,你可以真整晚搂着个人,而丝毫不会影响血液流通。有些人还声称,在个标准重力下爱情太过沉重,他们再也无法从中获得乐趣。
“有个广为人知事实,劳拉,是说男人跟女人不同,脑袋里总是同时想两件事。可是说真——那个,说真——确有种失落感。”
“能理解。”
“别跟这儿开门诊,原因不光是这个。哦,算。
“哦——洛威尔港已经批准!”
“不光如此——还已经生效。”劳拉瞥眼手上单子,“即刻生效,”她念道,“没准儿就是现在,你小儿子已经在妈妈肚子里。祝贺你。”
“谢谢。等这久,希望他不会介意。”
和所有宇航员样,诺顿在干这行时就做绝育手术;因为人如果在太空中待上好几年,由辐射引起种种基因变异不光是个风险——而是种必然。远在两万亿公里外火星上,承载他基因精子已经被冰冻保存三十年,直等待决定它命运时刻。
诺顿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回家,迎接新生命。他已经获准休假——这就是宇航员所过平常家庭生活。既然任务实际上已经结束,他可以放松下来,重新想象自己和两个家庭未来。是,是该回家待阵子,弥补失去时间——在很多方面都是如此……
“请进。”诺顿听见轻微敲门声,心不在焉地说道。
“有些新闻要给你,比尔。希望赶在其他船员插手之前,第个告诉你。不管怎说,这是专业领域。”
诺顿似乎仍在走神。他躺在那里,两手交叉,枕在脑后,眼睛半闭着,舱室里灯光很暗——他没有真睡着,只是掉进白日梦,或者是私密幻梦里。
他眨眨眼,突然回过神来。
“抱歉,劳拉——没听明白。什新闻?”
“过来可纯粹是为公事啊。”劳拉微微抗议道。
“咱们认识这多年,”诺顿回答,“对彼此解可不止于公事吧。再说,你现在又不当值。”
“这会儿你在想什?”过好久,医务官厄恩斯特问道,“但愿你不要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没想咱们俩。在想罗摩。开始想它。”
“你可真会哄女人。”
“别说你忘!”
“别逗,你这个坏女人。最近脑子里在想好多事呢。”
医务官厄恩斯特沿着滑槽拖过把固定椅,在他身边坐下。
“尽管星际危机来来去去,但火星上官僚体系车轮还是要滚滚向前,无可阻挡。不过猜罗摩还是帮大忙。幸亏你不必得到水星人批准。”
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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