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拉姆齐夫人转过身去。但是,她正在和威廉·班克斯谈论些他从来没听到过人物。
“好,把盘子撤下去吧,”她中断和班克斯先生谈话,简短地吩咐女仆。“上次见到她,定是十五——不,二十年前,”她又回过头来对他说,好像他们之间谈话,她片刻也不愿耽搁,因为她被谈话内容深深地吸引住。那,今天晚上,他可是真收到她信啦!凯丽仍旧住在玛罗,切都照旧没变吗?噢,切都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事情——当年们起在河上划船,觉得凉飕飕。要是曼宁这家子计划着要干什事情,他们总是坚持不懈。她永远也忘不,当时赫伯特用茶匙在堤岸上杀死只黄蜂!现在这切仍在继续下去,拉姆齐夫人默然沉思,二十年前,她曾经极其冷漠地在泰晤士河畔那间客厅桌椅之间像幽灵似地悄悄走过;现在,她又像幽灵般在它们中间悄悄走过;这个念头使她入迷:她已经发生变化,而那个特殊日子,似乎现在已变得静止而美丽,这些年来仍旧原封不动地保存在她记忆之中。凯丽亲笔给他写信吗?她问道。
“是。她来信说,他们正在建造座新弹子房,”他说。不!不!那简直不可想象!造间弹子房!对她说来,这似乎是不可能。
班克斯先生可看不出此事有什奇怪之处。现在他们非常富裕。他要替她向凯丽问好吗?
“噢,”拉姆齐夫人蓦然惊,“不,”她补充道。她心里想,她可不认识这位建造新弹子房凯丽。但是,多奇怪啊,她重复道,他们还继续在那儿生活。(她这种态度,使班克斯先生觉得很有趣。)这可有点儿不同寻常:他们居然会继续生活那些年,而她却从未想念过他们。在这些年月里,她已饱经沧桑。也许凯丽·曼宁也从未想念过她。这个想法是奇怪而令人不快。
“人生如浮萍,聚散本无常,”班克斯先生说;然而,他想到曼宁家和拉姆齐家双方他都认识,他毕竟没像浮萍般和老朋友们分散,因而感到相当满意。他可没和老朋友们离散,他想,面放下汤匙,用餐巾仔细地擦拭他剃尽胡须嘴唇。但是,也许在这方面他是相当不寻常,他想;他从来不允许自己陷入陈规旧习。在各种圈子里,他都有朋友……。谈到这儿,拉姆齐夫人不得不打断他,吩咐女仆注意菜肴保温,它们端上来应该是热腾腾。所有这些干扰使他觉得讨厌,因此他才喜欢独自用膳。但他保持彬彬有礼态度,仅仅在桌布上伸开他左手手指,就像个机械师在工作间隙检验件擦亮待用工具。好吧,他想,这就是友谊要求个人作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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