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壶,还有那十七支利箭——这些都是死者生前之物。连那匹马也跟大人您说模样,是匹青里透红短鬃马。这家伙被那畜生甩下来,肯定是得报应。当时,那畜生还拖着长长缰绳,在石桥稍前点地方吃路边青青芒草呢。
要说这个叫多襄丸家伙,在那些在京城出没盗贼之中,也算是个十足好色之徒。去年秋天,在鸟部寺宾度罗[7]殿后面山上,位像是前去参拜夫人和个小丫鬟遭人谋害,其实也是这家伙干。现在,既然他杀那男子,那,那个骑马女子,也不知会被他拐到哪里,结果怎样。恕卑职多嘴,这方面也请大人追查下。
老妪在检非违使审讯时陈述
唉,没错儿,这尸首就是小女官人。他不是京城里人,是若狭[8]国府武士,名叫金泽武弘,二十六岁。不,他性情温和,不会与人结仇。
您问小女吗?小女名叫真砂,十九岁,生性刚烈,不亚于男子,除武弘之外,从未跟别男人相好过。小女脸色微黑,左边眼角处有颗黑痣,长着张小巧瓜子脸。
昨日,武弘带着小女起去若狭国,没想到竟会出这种事,想来也是什报应吧。女婿已经这样,也只好认命,可小女究竟又怎样呢?真叫人放心不下。还望大人接受老婆子最后请求,哪怕是掰开每棵草,劈开每棵树,也要找到小女下落啊。最可恨就是那个叫什多襄丸贼子,不光杀死女婿,竟连女儿也……(之后便泣不成声)
多襄丸供词
那个男就是俺杀。不过那女子俺可没杀。你问俺她去哪儿?俺也不知道。喂,慢着,慢着。你再怎用刑,俺对于不知道事情还是说不出来呀。俺既然落到你们手里,也就好汉做事好汉当,还遮遮掩掩干吗呢?
俺是在昨天晌午稍过些时候遇上那两口子。当时正好起阵风,把那女人面纱给吹开,于是俺就在那晃之间看到她脸蛋。就那晃——刚看到眼,马上又看不见。可是,俺会出事,八成也就是这眼缘故吧。那女子长得太俊,简直就跟女菩萨似。俺当即横下心来:即便杀那男,也要占那女子。
什呀,杀个把人哪有你们想那麻烦?既然要占那女子,就得杀那男。这不是明摆着吗?只不过俺杀人要动刀子,你们杀人不动刀子罢。你们用权力杀人,用金钱杀人,有时候嘴上卖着乖,花言巧语地就把人给杀。当然,你们杀人不流血,行凶那人还好好地活着。可那也是不折不扣杀人呀。要论罪孽话,究竟是你们更重些,还是俺更重些呢?呵呵,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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