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咖啡杯还在手里,鲍曼慢慢啜口,但他没有接腔。他思绪汹涌澎湃,想不出要说些什——说任何话好像都可能使得局面更为糟糕。
是分离舱控制系统出什问题所导致意外吗,还是哈尔过错,尽管是无心之过?他没听到哈尔自发解释——由于担心可能引起反应,也不敢要求对方提出解释。
即使现在,他还是没法完全说服自己弗兰克是被谋害——这全然没有道理。没有任何理由相信,这长时间工作没有任何瑕疵哈尔,会突然变成名杀手。他也许会犯错,不论是谁,人还是计算机,都不免犯错,但是鲍曼没法相信他会杀人。
不过,他必须把这个可能列入考虑。如果是真,他就是身在险境。虽然哈尔下步动作还是要按照标准规则来执行,但鲍曼可不敢肯定哈尔执行得有多牢靠。
两名组员中有人死去话,活着那人定要立刻从冬眠人中唤醒名替代。按计划,地球物理学家怀特黑德是第个该唤醒人,然后是卡明斯基,然后是亨特。唤醒程序由哈尔控制——这是考虑到旦两名人类同事同时失去行动能力,还可以让哈尔执行任务。不过也可以不受哈尔监控,人工手动操控,让各个冬眠单位完全独立作业。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鲍曼强烈倾向于采取后者。
发现号上没有任何其他改变。所有系统都正常地运作,离心机在轴心上缓慢地转动着,制造出人为重力;冬眠人仍然在他们隔间里继续无梦睡眠;宇宙飞船朝着目地没有任何偏斜地航行而去——除非在微乎其微概率下撞上颗小行星。这里,远在木星轨道之外,确少有小行星。
鲍曼不记得自己是怎从主控甲板走回中央旋转区。现在,他有点惊异地发现自己坐在小小厨房里,手里有大杯喝半咖啡。他慢慢开始意识起自己周遭环境,就好像个人从场服药后漫长睡眠中苏醒过来样。
在他正前方,是架鱼眼镜头。宇宙飞船上所有关键地点都有这种镜头,提供哈尔宇宙飞船上影像输入数据。鲍曼好像从没看过这个东西似盯着看很久,然后慢慢起身朝镜头走去。
他举止,定通过那个镜头视线,在此刻勾动这艘宇宙飞船统治者深不可测心灵。因为突然间,哈尔开口:
“弗兰克太不幸,是不是?”
他也更强
“是啊。”鲍曼经过好阵才回道,“真不幸。”
“看你现在心情应该很难受吧?”
“你说呢?”
就计算机时间来说,哈尔应该是计算几个世代才想到怎回答。他整整过五秒钟之后才接着说道:
“他是优秀组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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