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妈妈平静地说。
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厌倦玛达丽娜。这些滔滔不绝、自以为是政治评论,玛达丽娜和她丈夫种种派对见闻,她与之叮叮当当、碰过香槟酒杯诗人、知识分子和音乐家,她罗列次又次既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外国城市游历。她还
水低哮,扑撞着礁石。烈风骤起,抽击着耳朵,迎面泼溅着咸腥味道。只鹈鹕两翼张开,在蓝绿色水上盘旋。两个女人肩并肩,站在齐膝水中,高高地拉起着裙子。向西望去,可以看到这岛景色,看到房屋和磨坊那明晃晃白,大麦地绿,群山参差,满目深褐,年复年,泉水在山中奔流不息。父亲就死在那山里。他为家开采绿色大理石矿场工作,妈妈怀已经六个月时候,有天他从悬崖上滑落,摔到三十米之下地方。妈妈说,他忘挂安全钩。
“别那样。”萨丽娅说。
正在往附近个旧铁皮桶里扔石子,她吓跳。丢歪。“关你什事?”
“意思是,别那自以为是。和你样不想这样。”
风把她头发吹得乱舞,她正用手按住脸上面罩。不知道她能否忍受这日复日恐惧,怕不怕忽然吹来阵劲风,卷走她脸上这块布,那样她就必须去追它,,bao露着去追。什都没说,又丢颗石子,还是偏。
“你是个蠢货。”她说。
过会儿,她站起身,假装不动。可扭头,看见她上海滩,往回朝着小路方向去,于是穿上鞋,跟着她回家。
们到家时,妈妈正在厨房切羊角豆,玛达丽娜坐在不远地方,涂着指甲,抽着烟,往茶碟里弹着烟灰。看见那茶碟,就吓得手脚发麻,那是套瓷器当中个,是妈妈从她外婆那儿继承下来。要说妈妈家产中真有什东西值钱,那就只有这套瓷器,她几乎从来不肯把它拿出来,始终搁在靠近天花板那层架子上。
玛达丽娜抽口烟,就吹吹指甲,谈论着帕塔科斯、帕帕多普洛斯和马卡雷佐斯,就是这三个上校,那年早些时候在雅典发动军事政变,人称“将军政变”。她说她认得个剧作家,如她所言,是个“好亲爱、好亲爱男人”,被加上**党颠覆分子罪名,关进监狱。
“这太荒谬!毫无疑问。完全是荒谬。你知道宪兵队是怎让人开口吗?”她说这话时候压低嗓门,好像宪兵就藏在这房子某个角落。“他们把胶皮管捅进你屁股,然后把水开到最大。这是真,奥蒂。对你发誓。他们拿抹布蘸上最肮脏东西,人类脏东西,你懂,然后把抹布塞进那些人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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