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园队。十几个小孩半蹲，拳手抵地，几乎用上唇遮盖住下唇，鼻子皱成
小团，有
叼烟斗，有穿裙子或西服，有刷牙或拿饭碗。他们扮演内地大阪动物园猩猩“丽塔（リタ）”。丽塔是动物明星，是当时世界上最聪明动物，什
都会，什人都喜欢它。十几只小猩猩打打，闹闹，不吝在地上滚得眼冒金星，像从纵谷两头滚下来猕猴进香团。另外，还有十个孩子扮演米、英、中国、高丽俘虏，捆得像烧肉粽，再用长绳子分别串在根大梁子顶。帕换上将校军服，身上挂满当作略绶、饰带藿香蓟，胸前缀满
权充勋章番薯叶。他抬头挺胸，脚步呼呼，拿着梁木猛转，小俘虏在空中驰散，努力叫饶。这是旋转木马表演。帕走上香灰桥时，高空炸出几泡烟火，照亮纵谷。他看到遥远河底有另组幽冥游行，列鬼魂前进，摇摇晃晃地溯溪上来，有数十只之多。鬼队伍好热闹，为首“鬼王”高有八尺以上，莫非是钟馗嫁妹阵仗？帕趁兴致好，想去戏弄钟馗。
帕要下河，得卸下梁上人才行。玩疯孩子却不肯下来，拉着绳子吵闹。帕想，自己有阴阳眼能看见鬼，就顺着那些孩子没关系。他故意落队，趁游人不注意，个鹞子翻身落下二十五公尺溪底，就落在鬼队后方。帕在河里很难拿稳大柱，便猛旋转平衡，让孩子全都晕。他定睛看，前方都是干被打压神将，很衰萎。带头大神将叫伯公，他以前外貌是耳大头方、笑憨可亲，现在沦为地头蛇，走路头懒懒，好像走狗。中间大神将以前叫妈祖婆，现在是女海贼仔，穿得破烂，旁边是千里眼、顺风耳等干鲈鳗。之后恩主公不拿青龙偃月刀，是拿菜刀，不骑赤兔马，打赤脚走；怎看，都像梅毒上身罗汉脚。殿后是狼狈城隍爷，印堂发黑，眼袋积满眼屎，倒是他打手七爷、八爷像吃鸦片样疯狂摇头。至于那些随队鬼喽啰则是庄里刚死老人，随风颤抖，扛着挂有刺绣剑带、桌围小神轿，有人摆出破道具却舞着疯狂斗牛艺阵，有拿旧罗伞沉默，步步涉水。帕更看到死去刘金福。他拎着用紫苏糊成鬼灯笼，无声无迹。帕很难过，目汁在眼眶打漩涡，感到脊髓液漏光似麻冷。自从上次看日本书后，帕被刘金福赶出篱笆，已断绝祖孙关系。他白天上学，暗时待在练兵场，没回过家。个月不见，祖孙如今生死两茫茫。这时节，刘金福没走细腻，跌落溪往下流，把二十余只不敢惊叫队伍里鬼冲倒。殿后两只鬼隔岸张开藤编网子，拦下冲来鬼，却并被强大撞击力扯下水。帕两脚插下水去，敞开胸膛挡河，使出钟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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