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新发明，叫味精。
帕越来越忙，不只要上学，下课后也要练兵。那时恩主公庙不过是木造瓦房，当成学校也装不下这
多人，他们在旁边加盖
竹屋。课余时间，学生要种菜和养猪羊，菜虫抓不完，猪羊也叫不停。猪最烦人，被恩主公神驹赤兔马附身，起乩时出来巡堂，学生谑称“豚校长”。要抓到豚校长很难，它像古灵刁钻鳗鱼
样，钻女孩裙子、掀男孩胯下。它被人围捉时，干脆撞墙钻洞，逃得好快。当美惠子弹奏她天籁般风琴后，豚校长变乖，能来段吉鲁巴或恰恰，最后大汗淋漓地回猪寮睡觉。
原本放恩主公神龛，改放奉安柜。奉安柜寄放两项圣物，是天皇、皇后照片，是天皇颁发教育圣旨“教育敕语”，学生每日要恭敬地对这两样东西鞠躬唱诵。某日打早，师生打开柜子行礼，里头传来狂浪叫春，男生乐得大笑，女生骇得脸红。是两只公豚校长在那奋力交配，把天皇、皇后照片当床垫踩。校方顺从豚校长，神龛留给它睡，把奉安柜改成更大奉安殿，就设在庙埕原本放金纸炉位置。奉安殿像个小神宫，上有石雕屋顶和飞檐，下有大理石基台，门上绘对金凤凰和菊花纹饰。每当地震或空袭演习时，天皇、皇后照片胜过切，十个学生扛起奉安殿往防空洞跑，跑到庄尾最大山洞躲。十人也抵不过帕人，他戴双白手套，先行礼如仪，再把整座奉安殿举在眉梢，低头小跑步带走，哪有可能让上头摆置掉落损坏。
下课后，帕是教育班长，军阶属中士“军曹”，配个称为“当番”助手。助手是来自横滨坂井马，军阶二等兵，四十余岁，曾做过流氓和居酒屋助理，主要是帮帕洗衣、传令、马杀鸡（推拿按摩）和打新兵，也教些粗鲁日语。帕越来越讨厌回山上家，在那儿好孤独，只能跟家畜说话，还有厌恶地咬着草茎，山上也太潮湿，半夜还要起来赶走爬上棉被苔藓。他以前最想当野鬼，不用上学，每天能在外头玩到三更半夜。现在最喜欢当兵，喜欢阳光、同伴、大声嘶吼，喜欢汗水掉到眼里痒得睁不开，这在练兵场全找到。
来这受训先是日本人，后来大东亚战争吃紧，台湾人、满洲人、高丽人也入伍受训。关牛窝什气候和森林都有，适合作战场预习场，所以鬼中佐在这设练兵场。训练第科目，要士兵解服从真谛。鬼中佐下令队伍“前进”，要帕摆动双手、抬高脚带队。做不好，由助手坂井马拿像棒球棒戒心棒打，要把那些屁股打爆。坂井光这样就把手上茧练肥。小队士兵纵队走，嘿咻嘿咻，雄壮威武像火车，磅礴气势震撼人。路没有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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