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云在地上爬,河流在天上飞,世界被复制成另个更真实蜃影,好多人吓得不敢动。练兵场这时不断传出急迫叫喊,门口冲出六匹快马,每到岔路分开跑,沿路要所有人赶快躲空袭。“大爆击要来。”宪兵嘶吼。
练兵场烧起大浓烟,肥腻腻。烟飘开,顺着风拉扯,在空中盘出个律动绸缎。帕看到警告性大烟弥漫开来,在半空中乱踪迹,风好急躁,而且还下起铝箔雨,定有大飞机要进庄子。他要白虎队立刻从假坟中出来,大吼:“紧急事态,紧急事态。烧稻草,用烟把关牛窝藏起来。”六十个学徒兵翻出土,实施防空演练。他们把路边防空稻草烧着,用架子背起火堆跑,沿规划好路线到下个定点烧稻秆堆,路放火,到处起烟。帕则是扛起整座点燃稻房,猛往缺烟处冲,要用更浓白烟填满关牛窝。
铝箔雨奏效,高炮士兵看不清楚天空,到处是光点。而且山下飘起浓烟把铝箔片拂起来,跳上跳下,在空中飘着,什也看不清。十架爆击机沿纵谷飞来,撒下每颗五百磅炸弹。天空缀密密麻麻小黑点,咻咻响,谁敢抬头看。帕想起什,火车要进站,拉娃还在上头。他起跑走,高速活动手脚让关节冒烟,三颗心脏快爆炸,背着稻草堆路撒开。他跳上车时,恰巧有两架低掠P38猛开火,扫过来,把车厢壳打破串洞。车顶上机关枪手被打死,手仍紧扣扳机,机枪震动让他身子还像活着时跳颤,血也乱喷,直到铳子耗尽。尤敏低头抱着拉娃。拉娃骇呆,抬头张着大眼,看着车顶枪洞冒烟,然后冒血,士兵血落满她脸。帕走去抹去血,看她和尤敏都完好,松口气。他趁机扳开他们手脚,还是坚韧无畏得分不开。
忽然间,火车左右各有块黑影飞过窗外,右侧那块撞到山壁弹开,砸进车窗。那是俗称火车耳朵“排烟板”,位在机关车前方两侧,作用是风流经烟囱时变慢,黑烟能上喷,不影响驾驶视线和车厢空气。然而,此时列车要隐形,技工拆火车两耳朵,扩散黑烟给它披上隐形披风。整个关牛窝已经栖藏在浓烟中,连火车也是。
浓烈黑烟排进车内,大家猛咳,眼睛流酸水。帕走到车厢后,捡起那块砸进来车耳朵,盖在拉娃父女身上,当挡子弹盾牌。拉娃从厚重铁板下探出头,疾驰使得火车耳朵颤着,敲着她头疼。她哭,那些遭火劫关牛窝就像她曾梦过世界,被大铁鸟毁。而且帕走向后门要离开,她希望他留下来陪她,哪怕多秒也好。
“Pa-gia(稻子)。”拉娃大吼,猜起帕名字。帕名字隐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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