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帕快乐日子结束。刘金福用头发把他软禁在旅馆,用直径不到厘米绳子。刘金福曾是掉到无毛电火球,光复后不久又长发,好像头壳也懂得庆祝,而且头发长得快,白中掺黑,密得看不到头皮。他将拔下头发放在大腿搓,两缕搓成股,发绳便成。帕看得津津有味,原来头发也能这样。早期制绳方法是把月桃茎捣烂、晒干,纤维放在大腿上搓合就行,绑什都行。用头发制绳索,帕开眼界,而且过程中帕还指点哪里太细,得多搓几根。最后帕把发绳拉拉看,渐渐施以由轻至重力量,大声叫好,说这是天蚕丝索,怎绑都好,绑看看。刘金福把发绳套在帕脖子,另端系在哪?椅子?不行,太轻;梁柱?房子会被拉垮。没有比大眠床更好,便系上去。绑完,刘金福出门去,拄着拐杖抠哩抠哩地离开,消失在街道。
帕对这种待遇极为诧异,不亚于根刚吸收雷电避雷针,头发竖直,全身发着抖,然后在旅馆整整被软禁两个半月。刚开始时,他大吼大叫,把指头伸入发丝与脖子间隙狂扯,不是脖子就是手见血。个邻居被帕叫声吸引,忍不住从钥匙孔偷窥,碰开虚掩门,撞见坐在床边帕脖子以下全是血,吓得他边跑边叫,说鬼出现,鬼屋鬼现身。整间旅馆顿时安静极,帕也吓得不敢动,唯有走道尽头纱门因弹簧松,被风吹得砰砰响。然后,旅馆最勇敢小孩爬过来,丢出符咒手榴弹——鞭炮外糊上层层名庙符咒——要炸死眼前穿日本军服鬼。符咒手榴弹被帕捡起来握,引信烧完,发出类似青蛙打嗝爆响,便安静下来。帕走向小孩,把手榴弹还他,才到门口人就被长度有限发绳扯死,轰然声,摔得仰躺地上。
小孩吓坏,沿着长廊边叫边吼:“鬼勒人,快勒死人。”
“就说是鬼,你不信,去拿关刀斩鬼。”先前被吓着人说罢,去拿行天宫求来小关刀,要往帕身上劈。
“别真砍死,他还有利用价值,赶回去就好。”这时有妇人探头大喊。
帕躺在地上,脸部霞红,几乎变成火鸡:他颈部肉被发绳往上托得像喉囊肉垂,呼吸困难,发出咯咯尖锐叫声。他提起脚,推开劈来关刀,往后爬进房内,关上门。真是噩梦,被当成鬼还真不是滋味,帕稍事歇息,好确定不会冲进来群人。等到外头喧嚣停止,帕继续找出发绳破绽,既然扯不开绳套,找每段头发捻合间隙,铁定能拆开。他借阳光找,太完美,那些细绳体成形,也许靠显微镜都找不到线头。最后,他脑筋动到大眠床上,发绳缠在上头,怪哉,凭着根底好功夫,解开也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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