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不活,才撂下重语:“你天只能问个问题,再多就不回答。”
“为什?”十二岁为什男孩问,眼神很无辜。
“这是今天最后个问题。”帕蹲下来回答,很仔细地看着他,“会把你问那个问题想清楚,仔细回答,绝不马虎,就像回答大人。”
十八岁扶桑花少年更难面对,因为少言。他脸颊凹陷,身体裹入毡毯,喜欢在庭院晒冬阳,阖眼看太阳,更喜欢把扶桑花在手中把玩,或别在耳朵上,最后把花放在帕房门。刘金福就是这样被吓着。帕刚开始想得臭美,以为花是献给他,但他发现门边有不少风干或被踩成渍花尸,显然习惯这早已成然。要知道答案不难,整栋鬼屋广播电台就数为什男孩,他那张嘴不知问破多少人,也不吝解答。
小男孩认真回答:“因为哥哥就要变成鬼,他要先跟鬼做朋友,才送花给你房间里那只鬼。”
帕笑,为这童言童语,但是看到扶桑花少年病状,心里有个谱。
月初某天,天气清朗,早晨薄霜已融化,附近以扶桑为篱笆住家发现红花夜间没,情况持续好阵子,但今天最糟。帕早在床边缝衣服,这时有人敲门,他去应门,看到束最火花朵,附近扶桑花全集合在这里。献花是扶桑花少年。他今天与弟弟特地来拜访“它”。他把花束放在藤椅上,扶着椅背当助行工具,步步走进帕房内。即使父母告诫进入别人家要守本分,但家规仅止于哥哥,弟弟在隐忍几分钟后,脑细胞充血,指着刘金福从棉被露出那只枯手说,鬼就在那呀!帕指着墙上那枚铁钉,强调鬼才是在那里,而且他把鬼像大风衣挂得好好。当然,白天谁也看不到鬼,当然到晚上谁也没胆量靠近看,想看也看不到,除非有阴阳眼。这满足不弟弟,眼睛贴近,差点用猛眨眼皮把钉子头拔出来,直到哥哥制止才停下来。扶桑花少年这时走到墙角,每步都好慢。“早安,谢谢你。”他对鬼这说,并献上花,合十膜拜,虔诚得好像日本鬼已升官成有应公。
这时候,哥哥才娓娓道来这几年对鬼看法,再加上长舌妇弟弟平日已补充数据,帕对这家庭生活有几分掌握:十三年前,扶桑花少年得怪病,腹部长肿瘤,他们居住花莲乡下医疗资源有限,西、汉医罔效,但是日本败降给他们契机,立刻坐公交车通过挤满白云与危崖苏花公路,来台北求医。开始时赁居不是问题,到处是空屋,租金像白开水便宜,但疏开人潮从乡下返回后,房价止跌回升,很快连走廊也租不起。却发现鬼屋与凶宅不只俗又大碗,还欢迎你去充人气。他们住过北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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