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理疗上,拔火罐是个最为普通手段。中医很讲“气”,——人体内部有火气,也有寒气。有寒气怎办?把它“拔”出来,这也就是所谓拔火罐。金嫣给客人拔火罐时候往往很特别,她总是成双成对地使用。有时候是四对,有时候是五对,有时候也用六对。这来客人背脊就成个巨大礼堂,刚好可以举办场集体婚礼。集体婚礼不好,可也有它乐趣,主持起来很有成就感。它体现中国特色,再个人事情也能够洋溢出集体主义精神。
滋味也可以结婚。最为般配有两样,甜与酸,麻和辣。甜是个女人,也有男人面,酸是个男人,也有女人面。它们婚礼无疑是糖醋排骨。又酸又甜,酸酸甜甜。这是贫寒人家婚礼,寒酸,却懂得感恩,知道满足。它们最容易体现生活滋味。是穷秀才娶小家碧玉,幼儿园老师嫁给出租车司机。婚礼并不铺张,两个人却幸福,心心相印,最终把紧巴巴日子过成道家常菜。
麻是个不讲理男人,辣却是个胡搅蛮缠女人。它们是冤家,前世对头,从道理上来说它们是走不到起去。没有人看好它们。可生活乐趣和丰富性就在这里,麻和辣有缘。它们从恋爱那天起就相互不买账,挖苦你,你挤对。每个人都怕它们。可它们呢,越吵越靠近,越打越黏糊,终于有天,结婚。到婚礼上它们自己都不相信,它们怎会有这天呢?还是吵。是和事佬把它们劝下来。婚礼不欢而散,各自都做好离婚准备。奇怪,就是离不掉。到老看,天哪,都金婚。打辈子,吵辈子,邻居们都嫌它们烦,它们自己却不烦,越嚼越有滋味。它们自己都不知道,它们就是生活里大多数,类似于马路边上羊肉串。它们辈子都不满意,就是离不开。它们永远都没有个像样婚礼,最后口,风烛残年,后悔却上来,夜深人静时候老是对老伴说,那时候怎就没有对你好点?“再来串。”其实是想从头再来。从头再来还是这样,生活就是这样个个可爱场景。
最为有趣还是自行车婚礼。两个轮子稀里糊涂,不是男方糊涂就是女人糊涂,娶,或者嫁。虽说新娘和新郎是平等,骨子里却不平等,永远是个在前面,个在后面。个在外面,个在里面。即使到婚礼也还是这样,个行动,另个就乖乖地跟上去。它们始终有距离,后面那个却从来都是亦步亦趋,步步紧随,是随鸡随鸡样子。仔细看,琢磨,又不对。后面那个才是真正狠角色。它直在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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