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记得。这句话她问过。是她在床上问王大夫。王大夫当时回答是“个人”。后来王大夫高潮就来,而她高潮紧接着就接踵而至。那是他们最为奇特次性爱,小孔这辈子也不能忘怀。小孔胳膊突然就是软,连腿脚都有些软。爱情真是个古怪东西。像开关。就秒钟,秒钟之前小孔还对王大夫咬牙切齿,秒钟之后,小孔双唇不由自主地张开,她牙齿再也发不出任何力量。小孔反过来把王大夫手握紧,她在私下里动用她手指甲。可推拿师指甲都很短,小孔使不上劲,只好把她手指抠到王大夫手指缝里。王大夫拉着小孔手,直在小心地观察,最终,他和小孔选择金嫣与徐泰来正对面。这是个上佳空间关系,具有无限丰富积极含义。
大伙儿都入座,谁也没有说话。酒席上冷场。张光个人坐在桌子那头,他已经端起酒瓶,像个局外人,个人喝上。张光平日里可不是这样,闻到酒味他话就多。推拿中心谁还不知道呢,他像啤酒,启封酒花就喷出来。他这个人就是堆酒泡沫。
王大夫直在思忖,渴望着能和金嫣、徐泰来说点什。但是,酒席上气氛始终是怪异,除有节制咀嚼和瓷器碰撞,点多余声音都没有。王大夫就想起张光。他希望张光能够早点活跃起来,说点什。只要他开口,说话人就多。说话人多,他就有机会对金嫣和徐泰来说点什。当然,得找准机会,得自然而然。要不然,反而会把两家关系越搞越糟。
张光就是不说话。张光是个边缘人物,直得不到大伙儿关注罢。他不说话其实已经有些日子。他心里隐藏着个天大秘密,是小马秘密。张光去过洗头房——小马究竟为什离开,小马现在是怎样处境,整个推拿中心只有他个人知道。张光心中充满说不出口懊恼,要不是他,小马断然不会离开。是他害可怜小马。他不该把小马带到洗头房去。有些人天生就不该去那种地方。小马,大哥是让你去嫖,你爱什呢?你还不知道你自己?你就这个命。爱次,就等于遭次难。
桌子这头没有动静,桌子那头也还是没有动静。沙复明和张宗琪都出奇安静,这安静具有克制意味,暗含着良好心愿,却矜持。两个人内心都无比复杂,有些深邃,积蓄相当大能量。这能量时还找不到个明确线路,有可能大路通天,下子就往好地方走;但是,言不合,坏下去可能性也有。两个人都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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