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现在住是她刚到曾家那天所住院子,木兰也是在那次在曾家见到她。这十几天发生多大变化呀!木兰觉得曼娘是冥冥中个巨大力量之下牺牲品,是受欺骗玩弄。那个冥冥中力量是什,她不知道。难道造物主真是以人为“刍狗”吗?存心捉弄人吗?她自己在心里纳闷儿。她进屋,发现曼娘正在睡觉,她母亲在旁看着她,她母亲也是疲惫不堪。木兰叫孙太太去歇息。她坐下看守青春丧夫新娘,自己心里就思潮起伏。觉得曼娘第天下午来到这个屋子里所做梦,简直跟现在青天白日下事情个样子。白瓷观音像
心不救他命。但是神是又瞎又聋,也许到九霄云外遨游去。
正巧在中午,平亚死。
曼娘抱住平亚身体,哭叫道:“平哥,回来!”把他嘴唇对着平亚鼻子眼儿向里再三吹气。甚至平亚父母在极端悲痛之下,看见新娘无可奈何挣扎挽救,比对新郎死都更为伤心惨目。
过半晌,老祖母来,跟新郎母亲同用力把新娘从死人床上拉起来,把她弄到西间屋床上去祖母在她身旁坐下,木兰,莫愁和她们母亲齐进来。看见曼娘还那年轻,那小。可是谁也毫无办法,对她没有什帮助。
木兰心里想:“善定有善报吗?”
在泰安临来时,李姨妈曾经帮着包粽子。那天晚上,李姨妈又说坏话中伤别人。桂姐听见她说曼娘命中克夫,平亚厄运是她带来,她把孙家厄运带来,才使曾家死人,做孙家女婿,是命中注定要死。桂姐毫不留情面,责备李姨妈不该咒曾家死人。老祖母知道,大怒,从此李姨妈在老祖母面前失去保护,在曾家失去地位。
木兰直没到曾家去,直到入殓之后,她听说曼娘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伤心难过得要死。第三天,桂姐去看姚太太,求她答应木兰去劝劝曼娘,因为别人谁劝也没有用。
桂姐说:“那天晚上,她妈和陪她夜。她句话也不说,们问她话,她也不答理。她妈跟商量半天,结果是求木兰过去陪她几天。别事情们都可以办,这件事非木兰去不可。”
姚太太答应,木兰和桂姐同坐马车回曾家去。桂姐低声和她说,另外还有个原因要她去,就是大家得特别留神看着曼娘,怕她时想不开会寻短见。若是这样殉夫是值得作诗赞扬,也值得立贞节牌坊,在地方志上也值得立传,传起来也是美谈,但是曾家很喜欢曼娘,绝不愿曼娘有个三长两短儿。
这是木兰生平第次介入人家丧事,她好怕接近棺材。等发现曼娘是在另个院子里,她才觉得可以跟曼娘住几天,即便是在夜里,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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