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说:“有个主意。咱们来玩儿‘折桂传杯’吧。前
莫愁说:“你不算是吃螃蟹。你吃螃蟹像吃白菜豆腐那样乱吞。”
莫愁这时还没吃完个螃蟹,倒真是吃螃蟹内行。她把螃蟹每部分都吃得干干净净,所以她那盘子里都是块块薄薄,白白,像玻璃,又像透明贝壳儿样。
现在个丫鬟端来个热气腾腾新菜,把螃蟹壳儿收拾下去。莫愁说:“等等,剩下腿还够嚼十几分钟呢。”
姚先生说:“不要舍不得那些腿。让丫鬟和用人拿去吃吧。”
珊瑚说:“给他每个人都留两个呢。”
黄颜色。这就证明自有天地以来,就有蟹黄。像孔子那聪明人,怎会不知道怎吃螃蟹?”
于是大家笑得越发响亮。珊瑚笑得很厉害,竟把蟹黄抹到脸。
莫愁问:“要照你这说,为什《论语》上没有记下来?”木兰说:“孔子弟子也不能把件件事情都记下来。也许记下来被秦始皇焚书给烧毁。在读古书之时,应当运用想象力。”说完挑只螃蟹腿,又接着说:“想孔夫子太太必须给她丈夫做件专穿来吃螃蟹衣裳,因为他在家有件家里穿袍子,这件袍子只袖子长,只袖子短。这种丈夫多难伺候!做圣人妻子好难哪!”
傅先生说:“说正经,想考考你。你说‘元黄’就是蟹黄典故,出自何书?”
木兰立刻回答说:“《红楼梦》上薛宝钗咏螃蟹诗,有这样句子:
现在木兰才开始真正大吃起来。
她先喝杯酒,随后喝第二杯,话又多起来。她再要喝第三杯时,姚先生说:“你今天晚上兴致这好!别喝。”木兰说:“很好哇。”她喝完第三杯。她酒量不坏,不过她闹闹嚷嚷,已经有点儿醉,嘴里随便说话,说傻话,也会说出有才气妙语警句。她说:“若夫螃蟹之为物也,非常物可比。若夫螃蟹之为物也,非常物可比。”
立夫和木兰互相举杯敬酒。幸福与忧愁,快乐与痛苦竟如此之相似,那天晚上,谁也不敢说木兰是快乐,还是伤心。
不久之后,大家离席洗手,用是野菊叶子泡水,全桌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摆上素淡白米稀粥,咸蛋,腌咸菜。
席将散时,傅先生说:“现在学校不教学生作诗,非常遗憾。不然,这种时光,边儿吃螃蟹边儿作诗,才真是大快事。”
眼前道路无经纬
皮里春秋空黑黄
木兰母亲说:“木兰,你别忘记吃,你话说得太多。”
谁都看得出来,木兰脸有点儿发红,比平常话说得多。
木兰又说:“还早呢。妹妹吃个螃蟹工夫儿,可以吃下三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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