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莫愁立刻站住，很焦急
问：“甜妹，什
事？”甜妹说：“是这回事。
因为不分昼夜伺候们小姐，比别人更
解她。她觉睡不好，又吃东西没口胃。二少爷近来过来看她时候儿越来越少，因为两个人都长大。那
天二少爷来时候儿，小姐微微责怪他。您知道，们小姐若说有毛病，就是她嘴。她说
纸上是两首诗。第首是有感于她自己掉头发，第二首是普通题目《闺怨》，意思指是杭州之游。
木兰说：“写得很好。”
莫愁说：“妹妹，告诉你，最好不要写诗。对你身体不好。可是你偏偏不听话。”
红玉说：“这不是诗。只觉得心里有话要说，非说出来不可。没有人和说话，个人好寂寞，就对着纸说说而已。”
莫愁说：“你若不动笔写，你就不会想写诗。诗是表现情感，你越想表现，你情感就越多。”
话。
在红玉心里，她很感激木兰，觉得木兰最解她，因为木兰解爱情真义，在往杭州旅途中，她曾经听木兰说过。
桌子上花瓶旁边儿，有几张纸，上头写着娟秀蝇头小楷。木兰眼光看到，红玉赶紧去拿回来。
她大声说：“不要看。”
但是红玉够不着，木兰早抢到手。木兰把弄得折皱纸拿在背后，问她：“上面写什？”
木兰说：“莫愁说得对。们若生在古代，做大姐，就应当打你。现在时代完全不同。自己也许还要写呢。但是治疗写‘闺怨’这类毛病，就是赶紧嫁人。那时候儿，你再写，写也就不同。”
红玉脸羞红得像桃花样，她自己辩解说：“本意并不真想写诗，不论闺怨不闺怨。只是看见枕头上有落下头发，就开始写几行，不知不觉笔就写下去，自己都忘干什呢？得向二姐三姐告饶儿。”
红玉说话腔调儿里，有点儿与以前不同之处。还是病缘故呢？还是爱情，使她更温柔，减少平常刚强好胜呢？还是因为在这种心事上，她觉得更需要依靠木兰呢？出来之后，木兰对莫愁说：“你注意到她有点儿变化吗？平常辩论什，她坚持非她胜不可。现在她大不相同。”
莫愁说：“也看出来。”
他俩听见甜妹轻轻叫她们：“小姐，有话跟您说。”
红玉回答说：“只是两首诗。你若看，可生气。”
“看你诗进步没有？”
甜妹说：“小姐昨天晚上在灯下写。劝小姐不要费精神。小姐不听。”
木兰不胜好奇，对红玉说：“让看看。你俩人之间还有什说。”于是开始看。红玉憋气又羞愧，转过脸儿去。
莫愁也立在那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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