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又问：“你们往内地要多远哪？”
木兰回答说：“现在也不知道。也许到重庆——去看
妹妹。”他想到
重庆也会见到立夫，心里又温热起来。于是她又对老方丈说：“也许到那儿，们再
齐走。”
老方丈站在庙门前，看着他们走下山坡。前面不远就是公路。如雷般
声音又渐渐近。
老方丈听见木兰喊：“快来，去迎他们！”他看见木兰从女儿身上抱过婴儿急忙走下去。
庙下面有几千人，男，女，儿童。在新年喜气洋洋早晨，在美丽原野上如洪流般向前移动，有军车过时，都大声欢呼。军队歌声再度传来：
肖夫同在军队里。在她想象中，她觉得他俩就像在她身旁经过大卡车上，那些微笑年轻战士样，他们去牺牲性命，后来子子孙孙才能有自由。多少亿万中国人共同在这伟大史诗时代，这伟大史诗故事里奋斗生活之时，木兰觉得她自己也是其中份子啊！
那天，在庙里歇息之时，她开始向阿眉说她当年逃难经过，以及体仁和银屏事，红玉、阿满、素云、曼娘事，他们如今都已作古。阿眉最爱听母亲说祖父姚老先生，他牺牲精神似乎依然还在引领他们生活，影响他们生活。
木兰说这些往事，有记错地方，锦儿就给她改正。木兰、荪亚、阿眉，三个人对时光似乎得到种奇异感觉，那就是，时光像条永远流动不息江河，雄壮伟大，而万古不变。他们觉得自己故事就像在永不改变古老北京个刹那，是时光手指自己写下来故事。
大约中午时候，他们听见庙外人声鼎沸，又如雷声隆隆，自远而近。木兰跳而起。
她喊说：“来，去加入。跟他们齐走。胖子，你可以吧？”荪亚说：“腿还在痛。妙想家，咱们走咱们吧，咱们要尽快去搭火车呀。”
山河不重光
誓不回家乡
这歌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木兰心中涌起阵强烈情绪，是种快乐感，种光荣感，她想那是必然无疑。她激动为从前所未有。这种激动，只有个人溶进伟
木兰问：“还有多远？”
荪亚回答说：“大概还要走四、五天。怕不容易雇到汽车。可是，即使雇得到辆，又有什
用？你转眼就把车子填满孤儿。”
荪亚微笑着站起来，叫那个九岁男孩子和他齐走，锦儿抱着岁大那个，阿眉把那个新生婴儿包在衣裳里背在身上走，十四岁女孩子和他们齐步行。他去向方丈告辞，致衷心谢意。老方丈送他们到门口儿。
他很热情问：“大新年日子，干嘛走这早？”
荪亚说：“们要尽早赶到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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